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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風等三人不料他如此大膽,此時畢寒池倘若被他激怒,只要動一動右手,即刻可以一劍刺穿他心臟。三人同時躍上幾步,把於仁夫擋在身後。
那黃衣女子卻矗立牆頭紋絲不動,等他一個字一個字喝罵完畢,方不徐不慢道:“另一條是死路。南王御令,不是於大帥本人便是你的項上頭顱需得呈在他的面前。”語氣依舊冷冷淡淡,接著方才之言繼續說完了而已。
於仁夫怒不可遏,雖被空月牢牢抓住臂膀,仍隔著空風空雪遙指大罵道:“南王起兵謀反,妄圖弒叔奪政,此等賊子野心,人神共憤!你等四人助紂為虐,雙手沾滿忠良鮮血!總有一天!總有一天血債血償,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
寒池跟著他說道:“血債血償,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不過她聲音極輕,於仁夫詛咒喝罵之聲不絕於耳,牆下眾人都不曾聽見。她輕嘆一聲,依舊輕聲道:“既然你不肯選擇生路,那麼,便只有一死了。”
“了”一字餘音未斷,牆下眾人只覺頭頂銀光亂濺如雨潑下,鉞熾劍已然出手。
空風等三人早已運勁全身,隨時應變,饒是如此,仍舊被那飛花寒雨般的數十招快劍攻得狼狽不堪。
空風不用兵刃,使得是少林鐵砂掌神功,此時見敵上我下,劍招虛虛實實,推撥不及,連忙一躍而起,雙掌向外推出,一面向下喝道:“二師弟三師弟,護大帥退到內室。”他知道敵人旨在殺人,只要於仁夫脫離險地,他三人聯手齊攻,畢寒池武功雖高,一時半刻也勝負難分。暗刺之計一擊不中,她必定不會戀戰。
空月空雪當下一左一右夾住於仁夫向後疾走。忽聽身後“撲哧”一聲,彷彿兵刃刺穿骨肉,緊跟著聽見一聲悶哼,彷彿空風強忍劇痛咬緊了雙唇。空月大吃一驚,一則不相信敵人如此厲害,轉眼便能傷人,一則擔心師兄安危,放開於仁夫,抽出腰間羅漢棍,回身撲來。空雪卻頭也不回,仍舊拉住於仁夫右臂大步向前。
空月撲回,果見空風左手赤紅,鮮血淋漓,一柄幼細銀劍竟是穿掌而過,劍刃直透手背。空風右掌勁力兇猛,擊在畢寒池左肩之上。“彭”的巨響,這蓄滿內勁的掌力竟硬生生被血肉之軀接了下去。畢寒池眼也未抬,接掌之後,向後輕掠,那柄長劍隨著一掠之勢又一次從空風肉掌中貫穿而過,空風忍不住劇痛,慘聲叫了出來。
空月不由驚得呆住。看此情形,必是師兄以一招“排山倒海”掌法推向對手,意在逼其回劍自保或後退閃避,這樣一來,他和三師弟便有時間將於仁夫安全撤離。而畢寒池竟然不退反進,刺傷大師兄左掌,卻把自己左肩送到雄渾內力的鐵掌之下。如此不要命的招數是他出道以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空風右手將空月一推,大聲道:“不要管我,保護於大帥要緊!”但此刻不止空月返回,連空雪聽見師兄慘呼也停下腳步,向後張望,於仁夫更是持劍在手,若不是空雪死死攔在,早已奔撲過來相助。
空月驚怔,空風推空月只是霎那中事,但只霎那之間,二人忽覺寒氣凜冽,一條黃影直撲於仁夫而去,身法之快,如電如光,那柄鉞熾劍擦著兩人頭頂過去,她身子如何騰挪縱躍,二人卻絲毫沒有看得清楚。
二人大驚失色,追趕上去。空雪攔在於仁夫面前。他身材矮小,一直不曾發一言半語。眼見鉞熾劍頃刻攻至,勁力快猛,一己之力萬難抵擋,而空風空月撲救不及。此時事態危急,反是他最為鎮定,高喝道:“梅花鏢!”
空風空月急奔之中聽到這句,真如醍醐灌頂,大喜過望,探手入袖,只聽“嗖嗖嗖”三響,三股勁風幾乎自三人手上同時射出,對準之處都是對方必救之要害。
這是三人早已商量妥當的急救之策。梅花鏢是少林獨門暗器,鏢上劇毒是達摩山墨梅汁液提煉而成,只因少林名門大派,從來不屑以暗器毒鏢傷人,不到萬不得已時刻,門下弟子嚴禁使用這等必防毒器。
然而銀劍黃影稍瞬不停,依舊撲向空雪身後。
“噗噗噗”三聲之後,“咚”的一響,又是“骨碌碌”幾聲,一個圓滾滾的物什自上跌落,滾在空雪腳下。空雪心中一顫,低頭去看,血肉模糊的,正是於仁夫的項上人頭!空雪三根手指依舊還是發鏢的落勢,而自他手中發出的那枚毒鏢就在激飛到數寸處便已釘進刺客的前胸,就彷彿是用手直接把鏢扎進去一般。
三僧一時震駭呆立,畢寒池的刺殺使命已然一擊而中了。
陳湯擦著手掌,在甲板上來回踱步,時不時抬眼望一望十丈外的南面高崖。自出徵伊始,從沒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