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絞。想自己為了打壓雲雪玉,費勁心思地弄來個小男嬰,想那小男嬰白白胖胖的小臉,小身子,小手,小腳丫。想丈夫抱著那小男嬰又悠又逗時,雲雪玉失意的神情。
想自己生下親生子官哥兒後,對瑞哥兒情感的轉變。想自己經歷了怎樣的心理鬥爭,才痛下決心除掉瑞哥兒。想除掉瑞哥兒後,自己揹著人偷偷哭了好幾場,又讓奶孃悄悄去廟裡捐香火錢,一給官哥兒積福,二給瑞哥兒超度。
想著想著,範香凝的眼皮漸沉,最後她合上眼,昏昏睡去。
範香凝作了一個夢。
夢裡,瑞哥兒拿著一把雪亮的刀子,陰沉著小臉,向她步步而來。
“你要幹什麼?”範香凝在瑞哥兒前進的步伐中,步步後退。
瑞哥兒繃著小臉,一語不發,終於,她退無可退,瑞哥兒也在此時舉起了手中的刀。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白光,向她心口狠狠扎來。
“啊——”範香凝一聲慘叫,一身冷汗地從惡夢中驚醒。
八仙桌上的月色依舊皎潔落寞。
接下來的幾日,管家天天帶著人走街串巷。
又讓範香凝猜了,那個揭她老底的人,是存了心要讓全崑山的人都知道她當年的所作所為——管家頭天帶人去揭貼子,第二天,在原來的地方,又會冒出一張新貼。而且,不止崑山,據說連蘇州、常熟、太倉也有了。
範香凝怕極了。
原來她怕街坊四鄰知道,現在看來怕也沒用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她最怕的是官府找她的麻煩。只要官府不找她的麻煩,那貼子就是貼到紫禁城去,也隨它。
她一天天地睡不好覺,一天天提心吊膽地等著官府來傳喚她。人整整瘦了一大圈兒,嘴唇上,連綿地起滿了火泡。
這一天,是早就和顧家議定好的黃道吉日,管家帶著一干下人去顧家下聘。下聘隊伍抬箱扛籠,昂首挺胸地出了府。一個時辰後,又抬箱扛籠,垂頭喪氣地回了來。
“怎麼回事?”望著擺了一廳的箱籠,範香凝勉強把嘴欠了點兒縫,忍著痛問。
管家伸手入懷,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夫人,這是顧老爺讓我轉交給您的。”
範香凝皺著眉毛,接過信封,撕了封口,從信封裡抽出信瓤一抖,抖開信紙看了起來。很快,她“啪”地一聲把信紙往桌上一拍,抿著滿是水泡的嘴,胸部劇烈起伏開來。
☆、第十個任務(6)
顧老爺在信上說,鑑於近日關於梅家的謠言四起,他覺得兩家還是在謠言澄清之後,再來商議婚事比較妥當。在梅家澄清謠言之前,他是不會接受梅家的聘禮,也不會把女兒嫁到梅家去的。
看完此信,範香凝氣得差點兒吐血。自家在崑山打個嗝放個屁,隔天都會傳遍整個縣城,更別說走街串巷地去下聘了。多少雙眼睛盯著呢!顧家拒絕聘禮的事,這會兒估計早就九街八巷地傳揚開來了!
她是個要臉的人,這和當面打她的臉有什麼區別!
範香凝恨不能抬屁股起身馬上去顧家,讓顧老爺收回他在信上說的那些話,讓顧老爺敲鑼打鼓告訴鄉里鄉親,街坊四鄰,她範香凝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好人,大善人!他顧明倫能和梅家結親,那是他顧家祖上積德,祖墳冒了青氣!能和梅家結親,他顧明倫夜夜都要從夢中笑醒!
範香凝的手掌按在桌上使了幾次勁,每次手使勁的時候,屁股跟著手一起使勁,彷彿隨時都要站起來,衝出去。然而,醞釀了幾次,最終她像只洩了氣的皮球,重重地嘆了口氣,“先把聘禮收起來吧。”
“是。”管家得了命令,開始張張羅羅地指揮其他下人搬箱抬籠。
範香凝有氣無力地坐在太師椅上,呆怔怔地望著忙碌的下人。嘴上的水泡火燒火燎地疼,心臟一縮一縮地疼。是誰?究竟是誰在搞的鬼!這人看來不是為錢來的,要是為錢,斷不會大張旗鼓地把她的秘密公諸於眾,不再是秘密的秘密沒有要挾人的價值,自然也換不來錢。
照這人的舉動看,這人就是要把她買瑞哥兒,殺瑞哥兒的事弄得盡人皆知,難道……瑞哥兒當年沒死,現在回來找她報仇了?範香凝猛地打了個寒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明明看到瑞哥兒沉到水裡了。可是,這些年始終沒找到瑞哥兒的屍首也是真的。
真的是瑞哥兒回來了嗎?範香凝越想越害怕,越想嘴越疼,心臟越難受,“素梅。”她向素梅伸出了手。
素梅連忙接過她的手。
“扶我回房躺一會兒,我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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