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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與自己面容相似的流鶯去參加選秀。
“歐陽劍鋒果真如此大的膽子,還是如此大的糊塗?”佳貴嬪震驚之中問道。
珍兒慘然一笑,答道:“他並不曾親自送妹妹去選秀。只要流鶯買通了幾個下人,一切都好辦的。入宮之後的省親,我也數次婉拒,他沒有機會發現這一切。”
接下來,處於失憶狀態的珍兒就這樣被當作歐陽流鶯中了秀標,封了位次,回到了她熟悉而又陌生的皇宮。
“選秀時與眾秀女同居長春宮,我怕被別人發現自己是假冒的歐陽流鶯,於是刻意冷淡著些,不與他人走的太近。待到入宮時間長了,並沒有人覺察,我才漸漸放了心。對這座皇宮……我只覺得熟悉,並沒能想起過去的事。被他恩寵過後……”她紅了臉,“我竟仍未想起。大概因為生病時我還是一心恨著他的,老天以為我真心恨他,才將他從我記憶裡抹了去。”
失憶後的珍兒,其實已完全成了另外一個女子,完全成了那個叫作歐陽流鶯的女子。她的性格中憑添了原來珍兒沒有的縝密細心,甚至審時度勢。後宮中的人都清楚地看到,這個歐陽家的女孩兒如何受盡恩寵,如何從瑤貴人一步步升到了瑤婉儀,如何在後宮的兇險之中如魚得水,八面玲瓏。
除了她越來越強的熟悉感,和獨自入眠時一個接著一個的噩夢之外,歐陽流鶯這個面具出奇地適合她。終於有一天,有人捅破了那層窗紙——林若熙。
林若熙將路凝雲的卓見據為己有,向皇帝換來了順儀的位子。倪良媛的諷刺讓她惱羞成怒,挑撥讓她遷怒於歐陽流鶯。於是她帶流鶯去了朋月宮和朧潔園,試圖告訴她龍胤深愛的是欣妃,而她不過是個影子。
朋月宮和朧潔園,這兩個留給珍兒平生最美好記憶的場所,終於喚醒了她的回憶。那回憶如天空忽然碎裂了一樣,砸在了她的頭上。見她歇斯底里的發作,若熙逃了,慌不擇路的她打碎了朋月宮中的玉器。
她逃走了,留下珍兒百感交集的哭泣。
再後來,凝雲來了,被龍胤命中註定般的撞見,誤會,分離,和好。
珍兒復活了。
她對龍胤的愛也一併復活了。然而這時的龍胤已經愛上了凝雲,儘管他自己沒有意識到。珍兒看到的是龍胤以為她已經死了,是龍胤日日在毓琛宮守著另一個女人,是那個女人走了,龍胤可以丟下天下去尋回她。
龍胤再不是珍兒的龍胤了。
她只得先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皇后。她堅信,姐姐會保護她,會知道怎樣處理最好。然而,心裡有鬼的皇后嚇破了膽,生怕她當年的歹毒行徑敗露,然而再不敢下第二次手,只得將她丟給了佳貴嬪。
那時,正是路凝雲剛剛回宮的時候。
“讓珍兒去告訴皇上她的真實身份。”她對皇后說道。
“可……如果他追究起來……”
“他如何知道是你做的?”佳貴嬪越想越覺得這個計策好過眼睜睜看路凝雲得意。“娘娘,你還不見皇上的心如何撲在路凝雲那個賤人身上麼?如今這個賤人懷了孕,不打珍兒這張牌,我們還有什麼好爭?”
“那又如何?不過是前門驅狼,後門來虎。我們還能和珍兒爭麼?”
“珍兒對娘娘死心塌地啊!她認定你是她的親姐姐,愛她維護她。如果得寵的是她,還方便我們操控。路凝雲難道是可以操控的人?”
皇后想來想去,無話可說。“那如果他不信呢?”
佳貴嬪沉思片刻。“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她果然是珍兒,一次不信兩次不信,總有信的時候。”
歐陽劍鋒的欺君之罪,其一是無心,其二正好“順”了君的心。尤其龍胤在朝事上對他仍是倚重,不至於因宮闈之事便施以重罰。於是,罰一年俸祿了事,歐陽劍鋒依舊做他的禮部侍郎,忠心輔佐,克己務朝。
正元殿的事情結束的迅速而輕鬆。
然而全部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昨夜,在永和宮,龍胤以自己的方式確認識珍兒無疑後,片刻的溫存,他無數次憶起自己在珍兒死後立下過的誓言。
若一日重逢,誓不相負。
如今是真正的重逢了,其間的細節有待他一點點去查證,但她是真真正正地回到了他面前,從此,應是不相負的。
然而,此刻的他已經轉過身去了,轉向另一個走入他生命的女子。
如何還能不相負?
老天竟與我們開了如此大的一個玩笑,雲兒,我怎樣再面對你?
六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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