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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兒臉紅著叫道。
“又是什麼事?”為什麼每次她一開口就讓他想發脾氣?他氣呼呼地拉過被子,“你就不能讓朕好好睡覺嗎?”
“那個……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
“早知道你背上有傷,那晚我不會那麼用力推你的。很疼是不是?”
龍胤感覺自己的喉頭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背上的傷痕早已經痊癒,歐陽流鶯進宮不足一年,不可能知道。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她的眼睛,然而他看不出來一絲虛假。
她笑了,含淚的秋波那一轉,正是梨花帶雨,蟬露秋枝的萬般風情。龍胤呆了,無論流鶯或珍兒,他都不曾見過如此的神色。她躊躇著上前抱住了他,這次他沒有推開。“表哥,打破的東西要修補,做錯的事要道歉,一切才可以重新來過。對我也得這樣,知道了嗎?”
霞光漾頰,兩頰笑渦,她雙眸下的黛暈,御書房中一隻裂縫斑斑的瓷馬。她的笑聲俏麗清脆。
表哥……打破的東西要修補……做錯的事要道歉……一切才可以重新來過……對我也得這樣……知道了嗎?
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龍胤頓覺五雷轟頂一般的暈眩。他用顫抖的雙手去碰觸她的臉頰,觸電一般的,彷彿回到了他的夢中。
珍兒。
珍兒?
長寧宮。
佳貴嬪獨自享受著暴風雨前的寧靜。她試圖整理自己的思緒,從那日的景瀾宮之行開始,一切如同做夢一樣。一粒使全盤風雲大變的棋子,就那樣塞在了她的手裡。
景瀾宮那個黃昏……
她只覺捱了一悶棍似的,雲裡霧裡,不明白皇后說的是什麼。聽得身邊安琪一聲驚呼,她才回過身來。不顧尊卑,她緊握住皇后起伏不止的雙肩,語氣急切而堅定地問道:“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皇后顯然還處在慌亂之中,六神無主地道:“她……不可能……珍兒死了……我親眼……我……”她迷亂的雙眼對上佳貴嬪灼灼的眼神,突然泣道:“不!歐陽流鶯不是珍兒!纖玉——你說——她不是珍兒!她不是!”
她猛地推開皇后,跌坐在椅上。皇后呆站著,哽咽著,語無倫次地吐出些字句來。半晌,皇后稍微安靜了些,她才緩緩問道:“你確定了嗎?”
皇后顯然已經清醒了,近乎絕望。“她能說出只有珍兒知道的事,只有珍兒知道的話。”
“哪來這樣的事?歐陽流鶯不是歐陽劍鋒的妹子?怎麼就成了那個已死的懷欣皇后?歐陽劍鋒哪來的這個膽子?”
“我著人查過了。一切都與她跟我說的一個樣兒,這中間曲折離奇,怕是沒有一天一夜,講不完的。纖玉……你不知道……我……是我當初……”她又哭了起來。
藉著皇后那時情緒錯亂,不由自主倒出來的話,她親自派人查證的結果,與歐陽流鶯——珍兒——自己的敘述,佳貴嬪終於弄明白了這個離奇的故事。
一切要從幾年前珍兒入宮、封妃、受寵開始。
皇后珠兒那時剛剛失寵。來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妹子,她心裡很是不能認同。然而這個被她暗暗斥為野種的民間郡主,居然得到了她深愛的表哥的愛情,她愈發視珍兒如眼中釘。
然而珍兒真心喜愛自己的姐姐,不論珠兒如何對自己,她都懷著一顆善良的心去為珠兒找出種種理由,不願相信珠兒存心害她。
她一直不知道,每次去景瀾宮喝的茶中,都被珠兒下了毒藥。那毒藥,會讓她一天天憔悴,最終死去。
終於,珍兒病了。
那時她與龍胤正不知為了何事鬧著矛盾,於是便賭氣不見他。恰巧此時北疆有戰事,他親身前往督戰。珍兒在等待中日益憔悴。龍胤趕回來時,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故事到這裡似乎斷了,因為皇后,珍兒和她自己都無法得知當時的具體情況。但事實就是,珍兒並沒有死,有人用另一個女子的屍體代她下了葬,而珍兒被救出了宮。
毒藥並沒有奪去珍兒的性命,然而侵蝕了她的記憶,她再也記不起龍胤,珠兒或關於皇宮的任何事。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回到了自己成長的民間,過了一段幸福的生活。
佳貴嬪不禁感嘆起了世事的無常,緣法的奇妙。
珍兒在民間,機緣巧合結識了真正的歐陽流鶯,並與之成為了生死至交。那流鶯早早為自己找好了如意郎君,然而身為在籍秀女,她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鬼使神差般的,珍兒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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