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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無雪不出聲,打嘴仗這種事,她都不屑和焱極天做了。
“你覺著朕是靠女人?朕今兒讓你好好看看。”
她的眼神更讓焱極天惱火,十幾天哄下來,不管他怎麼退讓,她是一個笑容也不給,偏能對著一棵樹那樣傻笑。
弄到現在,他比不上一棵樹!
他把她往帝輦上一丟,讓人趕緊往冰潔皇貴妃那裡抬。
遠遠的,只見永寧宮中燈火通明,冰潔怕火,因此不用蟬翼紗制的燈,只見琉璃宮燈墜滿長廊,都是碧綠色的。
越無雪挺討厭這種顏色,就像小時候玩那種蹩腳的鬼域探險之類的,花十塊錢,進一個黑洞洞的門,裡面全是這種綠光,還有木頭和紙做的十八層地獄各種鬼怪,聲響嚇人,突然跳出來黑白無常嚇人,然後就是各種傻……
她又覺得這皇宮裡其實妖魔鬼怪也挺多,美豔的人皮面具下,不知道藏了多少禍心。
“想什麼?”
焱極天側臉看她,她這一路都老老實實地任他抱著,垂眉斂目,安靜得過份。是他讓她溫馴,可這樣的溫馴又充滿了抗拒——焱極天都覺得自己瘋了傻了,不知道到底要她怎麼樣才好,總之就是心裡不痛快。
永寧宮裡已鶯燕齊聚,帝輦一到,在冰潔的率領之下,眾美便齊齊跪下來,向焱極天請安。
焱極天拖著越無雪的手,從鶯紅柳綠裡穿過,到了冰潔的面前,伸手拉起了她,這才讓眾妃起來。
輪到越無雪從冰潔磕頭了,她嘴角抿了抿,一手剛想拎著裙角跪下去,冰潔就看了一眼焱極天,見他眉色稍擰,也沒鬆開越無雪的手,連忙就攔住了越無雪,笑吟吟地說:
“妹妹身子不爽,走路都累,便不要跪了,免得皇上心疼。”
“冰潔有心。”
焱極天這才鬆開了越無雪,獨自走向了上座。
“妹妹陪皇上坐吧,我如今佔的地兒大,就不去皇上那裡擠著了。”
冰潔掩唇笑,扶著侍婢的手坐到右側。
焱極天向越無雪點點頭,她這才慢吞吞走過去,貼著他的腿坐下。底下人都坐齊了,冰潔才舉起了金樽,面對焱極天說:
“皇上,臣妾不能飲酒,便以這水代酒,恭賀皇上和雪貴人百年好合。”
也是,越無雪雖受封,但只下了旨,並未舉辦任何儀式和慶宴,冰潔實在是很會做人,或者說,很會做宮裡的女人。
越無雪端了酒杯,輕輕嗅了一下,這才舉起來,抿了一口。
很普通的花釀,飲之索然無味。她抬眼看冰潔,她一身素裝,倒是今日殿中扮相最簡單的女人,只是頭上那隻鳳尾步搖彰顯著她地位的尊貴。
若是皇子,她要做皇后的!
舞姬進來了,個個輕紗裹身,露出白雪一段腰肢,手腳都帶著銀鈴,在樂聲中一個個嫵媚搖擺。
女人看女人跳豔|舞,大多不怎麼感興趣。大家的興趣在焱極天身上,個個都希望他能看過來。可焱級天只微擰著眉,看著正饒有興致觀看這舞蹈的越無雪。一曲結了,他終於忍不住低下頭來,手指在她的臉頰邊滑過,低聲問:
“怎麼不喝了?是不是不如你的酒好?朕有些日子沒飲過你調的酒了,不如你現在給朕調一杯如何?”
越無雪轉過頭來看他,短暫沉默了一會兒,點頭。
焱極天的唇角挑起笑意,讓人拿來她的水晶酒具。
越無雪沒玩花樣,只是把幾種酒依次排開,繁複地往裡面新增,搖晃,再新增。
眾人都好奇地看著,她釀酒的本事眾人都知道,有些人見過一回,有些卻是第一次看到,只覺得她東搖西晃,實在是沒什麼特別的。
“好了。”
半盞茶功夫不到,越無雪開啟水晶筒,往裡面丟了一瓣橙,就把酒倒進酒樽,遞給焱極天。
他臉色有些難看,他和下面的那些女人一樣,認為她在搪塞,以前她調酒,不知道有多少花樣,別說酒了,光是各種香味兒,都能誘得人醉,如今這算什麼?打發叫花子?
可眾人都看著,他只能接過酒樽,一仰頭,飲了一大口。
別樣的辛辣入喉,在胃裡焚成一堆火,大汗頓時從身上每個毛孔裡冒出來,這是極爽的滋味……他看向越無雪,這烈酒,就像最憤怒的火焰,將他每根神經都點著了。
越無雪的恨意,不消反減。
他緊緊地盯著她,好半天,才低聲說:
“好酒,愛妃們都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