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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靈之石落入凡塵,石紅,赫若彩繪。大若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花紋相護,汝名意從通靈紅玉而來,至於玄機之約耳尚未可相告,往後之事,由從心生。”
瀟湘妃子哀嘆道。
乍然的憂色在他清逸的臉龐上劃過,她的語中有了幾分憂傷之意。我不知再而續問,欲作罷,“何人知拙名竟成泫然悲悼,既是天意,不必深究,往後之事順其自然,吾惡知今昔往日不異於古所云邪,何其一齊修來,今夕得感芳卿之高意,但此間露重衣單,請入亭內談心?”
遂攜手同回玉翠園,比肩而坐,覺芳香鏤骨,已覺搖曳心旌,因輕輕笑道:“夜將午矣,莫再因循,待那日鳳飛騰達興許心中無盡之感激。”
瀟湘妃子微笑無話再敘,欲思歸房,不料失心一跌,忽然驚覺,卻是鴻然一夢。原來身坐紅杉木椅上,竟磕睡在芙蓉花畔,只見蕊含濃露,花氣依人,月落參橫,不勝惆悵。回思夢繞,愁然在目。時已夜深,西風悄然,絕無聲響,只得回房,將此事細告春兒。春兒將信將疑。遂和衣而寢,輾轉尋思,不能隱臥,正是:
亙古浩蕩無宏恩,屢遭變故不逢辰。
次早起身,往芙蓉花下,對花感慨一番。然至書室中俯幾尋思,那昨夜美人果然嬌小嫣美,體態輕盈,可恨不作強意挽留長伴身邊,不然已成交心知音。如今反弄得狐疑莫解。忽又想道:“吾香玉好痴夢也,只是一縷幽夢,怎麼當其真來,豈不好笑?然既是夢,怎麼有言語姿容可考?既不是夢,怎不見有一絲形跡,莫非是花魅不成?然辨其情,觀其人,聽其自稱花神之語,或因我一片深情,花神果來憐我而有此遇,亦未可知。如今我欲不理會花神花魅,今夜再至舊處一試,倘有奇逢,必能解我疑矣。”
一雯間便有無限的猜疑,又早是夕陽西下,圓明園妝成一抹胭脂的薄媚。用過晚膳,至端柔格格閨房坐了一會,獨自一人。仍至花邊半夜,毫無影響。不覺浩然嘆日:“暖風之約謬矣。名花何欺我哉!”
四處寂寥,興意衰落。無奈歸房。到了明夜,又往園中尋夢,然未見絲毫響動,一連三四夜無奈等待,竟無形跡。心中分外不信,道:“果真花魅,夢之意境,實為虛,花神只是空幻罷矣。”
又默然輾轉道:“豈敢再試,前宵明是花神,決非花魅。今夜不如再前至花前哭訴衷腸,不知熟否哀感頑豔。”
是夕,吾踏至花前尋夢,芙蓉月下盛開華麗,花容嬌豔,不減香山春色。三醉芙蓉,嫣紅嫩綠,溼露迎風,盡屬可愛。一人漫步在花前對酌,直飲到金烏西墜,玉兔東昇。我笑著對芙蓉花自言自語道:“如此名花,豈可無詩句酬之?酒澆塊壘,詩慰寂寥,正今夕之興,然借酒解悶,豪飲百篇,汝只是花,何來情感之說,汝可知失去心愛之人有多難過,可惜花不知感情,說多也不濟於事,還是借酒消愁。”
我滿飲此杯,一飲而盡,欣然道:“吾欲風流豪爽,不讓古人,詩詞雖佳,惜鍾情於花外,但我於花月之間,實有苦悶深情,今入書院,還宜含容以待春風,花心能解人之常情。”已醉,迷糊中但願聽聞感動花心之語,便滿斟一杯,走近花前,深深一揖道:“小女香玉,聽聞小名紅玉,不知何為其意,與我有何關聯,膽敢請教,相對名花,足慰小女岑寂,真我知己。倘花宮無伴,即羅浮之跡,亦可追隨。今茲水酒一杯,聊與芳卿為壽。”祝畢,以酒灑花前,醉歌不已。
“香玉才人感慨太多,鍾情特甚,熟否心裡為情而困惑?”一姣花照水,冰心玉潔的白衣女子浮現在面前。
原是夢中仙子,楚楚感人。淚花像水晶般凝結著,即上前相見道:“吾輩鍾情,能不寢饋於花。昨夜相見而難以忘懷,卿好忍心,使我在風露中翹待這四五夜。今夜相逢,又不要負此良宵美景。”
瀟湘妃子雙眉柳瑣,低低應道:“與才人緣淺,其奈之何?”
我笑了笑,道:“仙子口是心非,本無其意,只要芳卿不棄,有甚緣淺?吾小女決無薄倖,致負芳卿。只是一事尚未明瞭,若不深究,怎能安心。”
仙子的笑容和善而滋潤,“本仙豈敢棄君,因無可奈何耳,方才不可相見,汝心中疑惑早自有安排,務須多想,讓塵歸塵,土歸土,收拾收拾凌亂的心情,重新啟程。別去執著,別去悔恨,總會有終點,只是多半不如意。別去摧毀,別去等待,花開終無果,何須獨自心傷。不去逃避,話攤開,總會有出口,何必封心求唯一。”
“芳卿今夜言語支吾,意欲揹負蒼天有好生之德乎?不然有甚奈何之勢耶?”我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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