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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熹貴妃時時相見。故雍正帝登基以來,恩寵獨隆,時常賜宴,皇后俱不迴避。
當日雍正帝與熹貴妃駕臨行宮,張廷玉朝賀畢,雍正帝即叫賜座。張廷玉坐定,雍正帝淡然說道:“當今海內初安,廟堂無事,且喜苑中芙蓉盛開,故聊治一尊,與愛卿盡君臣之樂。”
張廷玉奏謝道:“屢蒙賜宴,聖恩隆重,微臣何以克當?”
雍正帝笑而繼道:“朕與愛卿算是鄉里故舊,非他臣可比;況卿佐朕平定邊疆,奉旨議事,不知受過多少辛苦!今日太平,正該同享,何須謙讓?”
說話間,從軍機大臣處依次排上宴來。上為二席,雍正帝與熹貴妃南面坐下,下邊東側首一席,賜張廷玉橫陪。
張廷玉因時常賜宴慣了,也不十分推辭,謝過恩,竟自坐下。
酒行數巡,雍正帝忽然說道:“自古以來,自晉朝微弱,偏安左江,中原之地就被眾胡人瓜分割據了幾百餘年,經歷過無數帝王更換,皆是南北分治。邊疆雜亂。不想今日被朕以一劍而掃淨寰宇,萬方一統,殊為快事。”
鳳華朝(二十九)
露凝霜重漸傾欹;宴賞才過小雪時
蒂有餘香金淡泊;枝無全葉翠離披
張廷玉稱讚道:“皇上以神武渾一中原,疆土之富,不獨忠臣諸猛將,恐從古帝王,未有如此之盛。”
熹貴妃為皇上斟滿一杯酒,笑著問道:“當今天下,有多少郡縣?”
張廷玉嘴角微微揚起,道:“郡有四百多個府、直隸州、直隸廳,一千三百五十八個縣,戶口有九千九百萬有零;若論地方,自西向東,有九千三百里;跨越南北,有一萬四千八百一十五里,還有遐荒臣伏真不算。”
雍正帝大喜道:“人生事業至此,可謂極矣。今與愛卿對春光而痛飲花前,亦不為過也。”
張廷玉滿面春風,說道:“皇上至治雍雍,萬民樂業,今日稱觴獻壽,正天心人意以報皇上,何過之有!”雍正帝大喜,隨命進酒。
二人談一會國政,論一會民情,又講一會眼前花開的茂盛,又說一會往日得天下的英雄。真是君臣一體,無忌無猜。怎奈張廷玉,一心只想著皇后的事體,欲要開口,又未曾顧及前皇后的恩情;欲不開口,又怕失去了機會,心下十分躊躇。真個事有湊巧,暢飲了半日,雍正帝忽然起身淨手。
那張廷玉終是阿諛奉承,得了這個空兒,就對熹貴妃笑一笑道:“熹妃娘娘仁孝恭儉,中外稱揚。前日來朝時,諄諄問國計民生,真當代賢后也。若得後宮之主如此,便是天下之福,社稷之慶。”
熹貴妃久有心在掌權後宮一席,被張廷玉一句話打動了心事,便泫然淚下道:“吾之感入心脾,自幼嚮往別的女子讀書好學,有智略,識大義,居家儉樸,待人溫和。又百般孝順,宮中處處房幃之私,亦是可憐。我常陌守在寢殿,得知新歡服侍皇上週到,同寢同食,姬妾順心做到賢妻良母便可,豈敢再窺視後宮之位,把其餘姐妹得罪這可如何是好,日日能共享暢飲乃是今生難得。”
說未了,雍正帝早已回座。張廷玉知熹貴妃用意極深,實然內心還是欲要登上皇后之位,可孝敬皇后釋然故去已讓雍正帝傷痛欲絕,料難做主。便大言道:“天下奠安,再無他慮。只愁念及仁孝,恐難另擇皇后。”
雍正帝沉吟,猶未及說。便先回圓明園續然批閱奏摺。
乘鸞移駕到圓明園,雍正帝回憶起皇后在榻前臨終一幕: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來看你了”宮女秋芯在昏迷不醒的皇后耳邊輕聲喚道,雍正帝滿臉大汗直奔到皇后榻前,靜靜看著被病痛折磨憔悴的皇后。皇后輕輕悄然睜開了睡眼,一眼見到雍正帝坐在自己的榻旁,注視著自己。她勉強欲要起身問安,雍正帝淚眼迷失,連忙說道:“皇后身體虛弱,不必問安,還是躺在床榻。”
皇后輕輕動了動嘴唇,緩了一會才說道:“皇上能抽閒暇時辰來看望臣妾,心裡真的很高興,可惜臣妾時日不多,六宮三院無主,臣妾心知肚明汝寵愛謙讓於各宮妃嬪,不希望為了後位爭奪傷了和睦,但要選若野心勃勃,必然瓦解崩塌後宮格局,臣妾只有一心願,冊立皇后不應從現宮中選取,而考慮深遠,納宮外的秀女新選入妃,若逞心如意,找一日冊封為後,但現實有一女子近在眼前,若不嫌,納她作妃乃為上天好生之德,此事女兒家不該多說,還是皇上親自定奪為好。”皇后的聲音細小柔弱,宛如蚊蟲鳴叫。
雍正帝哭著點頭,把細柔白皙的手放在臉上,說道:“請皇后寬心,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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