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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兵勇。然後是文武百官,皇親國戚和宗室覺羅的隊伍,車轎連綿不斷。
在送葬行列中,還夾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身著法衣,手執法器,不斷地吹奏、誦經。整個送葬隊伍長達十幾裡,從紫禁到陵地,沿途幾萬裡,第段距離還要搭設蘆殿,供停靈和送葬隊伍休息。蘆殿也是玉階金瓦,朱碧交映,十分華麗。
離別的感傷,在輕淡的日暮熹微下寂靜空曠,沿途送葬的百姓紛紛欲斷魂,哭聲慟天,哀聲遍野。烏鴉奚落在枯萎朽木枝頭叫喚哀憐。紫禁悄聲無息,哀傷的輓歌不斷四處遊蕩。
沿途人山人海大有萬人空巷之勢,雖為才人的我只能被官兵攔截在外,望塵不及的聲勢浩大場面是難得一見。前呼後擁的皇親國戚隨後哭喪,每人垂頭默默往前走,心情像來臨之前的天空,陰陰沉沉的,帶著些潮溼。
仁厚道德的皇后突然逝去,是這個世間最難以承受的事,想到這兒,我的心放佛被針狠狠刺了一下,若似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捂住心口,卻不知這疼的原有。
她的笑容清晰歷歷在目,雍正帝每夜裡浮現那難忘的身影,和藹親切的聲線,日夜叮囑寒暄依深餘留在心底。
深知要溫暖一個男人的心,首先應溫暖他的胃。她對於妃嬪宮人厚待無妒忌之心,愛惜天下百姓,對於貧苦家庭樂於行善施助。在這個紛繞的世俗後宮中,能夠學會用一顆平常的心去對待周圍的一切,豈不是高深境界。
夜深,雍正帝呆望著書桌上的燭火,思念著往日過去烏拉那拉氏對他如此體貼入微的點點滴滴,在那顫抖搖曳的微微燭光中,仿若看到皇后挑起熄滅的燭芯的模樣,想要伸手觸控,但依然是迷幻的人影。
孝敬皇后一去不復返,雍正帝再也聽不到耳熟溫柔的深情關懷之聲,再也看不到她那笑顏如玉的花容了。一切流水消逝,曾日的歡聲笑語,秉燭夜談,換成了如今的獨自面對燭光落淚,彼時芳景,乃是虛無一人,無可奈何花落去。
雍正帝對於堆積如山的奏摺,也是無心再批閱,心底便會突然湧起一種淺淺的,卻讓人有些心疼、甚至剎那窒息的悲傷。來回踱步,昏昏醉夢,想從無邊的思念脫離出來。
又一陣晚風吹過,是昆明湖的潮汐在低吟,還是圓明園的松濤在呼喚?原來那是千萬株大葉楊,看見了螢火蟲在它們身邊翩翩起舞,舞姿分外輕柔動人。
後宮的宮女們更是念她的好,曾作歌以示紀念,歌曰:“我後聖慈,化行家邦。撫我育我,懷德難忘。懷德難忘,於萬斯年。毖彼下泉,悠悠蒼天。”
玉生香(二十八)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重陽過後,紫禁已是寒氣襲人。往日裡喧鬧異常的圓明園如今車少人稀,更顯得蕭瑟冷清。
我的心頭也籠罩著一層愁雲慘霧。對於過逝的孝敬皇后,深感歉意。離傷的痛覺,終於體會到了五內俱焚的痛楚,只盼落崖的感覺在嘭然落地聲中結束!
然匯芳書院早已閉門謝客,朝夕與端柔格格在暖閣裡品詩論文、飲酒對弈,或賦新詞,或唱名曲,於綠窗紅燭之下極盡人間之樂事。
話說後宮之中幾日無主,而後宮地位最高的是熹貴妃鈕祜祿氏。四品典儀凌柱之女,其母家較貧,沒有受過教育。13歲時便進入雍正帝潛邸。
雖文韜武略及不上其餘妃嬪,自家府宴會歸。便以居高為弘曆謀奪後宮之主,保全富貴。思量了一夜,要見張廷玉,再無計策。
輾轉之間,不覺天色微明,只得起來梳洗陪同皇帝入苑賞花。此時正值雍正十年初旬,豔陽時候,百花開放。百官朝賀畢,正欲退去。也是朝廷合當擇選皇后,只聞雍正帝無心空茫,擇後之事不欲再談,禁院中一個司儀太監相傳出一道聖旨來說道:“百官無事退去,傳吏部尚書張廷玉御苑同賞芙蓉。”百官得旨,俱各紛紛散去。只有張廷玉一人,被眾內相簇擁著竟進御苑而來。原來這苑中百花俱開得茂盛,獨有這株芙蓉樹,與眾不同,又高又大,開花無數,異香撲鼻。真個是壓倒群芳,佔盡人間春色。有詩為證:
名依香妃貴,正似美人醉
將歸問夫婿,顏色何如妾
張廷玉被召入苑,心中暗喜道:“今日機緣甚巧,若能為熹貴妃說服皇后之事,或者有福也未可知。”在苑中等候多時,只見香風動處,雍正帝與熹貴妃並肩而來。張廷玉看見,慌忙俯伏在地恭請聖安。原來張廷玉出兵征討蒙古準噶爾部有過功勞,往來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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