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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桃紅恍然大悟地笑著說。
“小女不光和皇上有過一面之緣,他還贈與一首詩詞哪!”我頗為自豪地說。
雍正帝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騷,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看其外貌最是極好,卻難知其底細。後人有《詠蟹詩》一詩,批雍正帝極恰,其詩日:
未遊滄海早知名,有骨還從肉上生。莫道無心畏雷電,海龍王處也橫行。
雍正帝呆呆地站在那裡,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說什麼好。
緩過片刻,雍正帝忙來作揖。廝見畢歸坐,又細看形容,與眾各別:兩彎似蹙非蹙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看罷,因笑道:“香玉才人我曾在夢中見過的。”
桃紅笑道:“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夢中見過她?”
雍正帝繼而笑道:“雖然未曾見過他,然我看著面善,心裡就算是舊相識,今日只作遠別重逢,亦未為不可。”
桃紅在一旁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
雍正帝便走近我身邊坐下,又細細打量一番,因問:“前幾日見過一面,但不知可曾何時始讀書?”
我道:“小女回皇上的話,戲子出身,不曾讀,只上了一年學,些須認得幾個字。”
雍正帝又道:“香玉才人尊名是那兩個字?”
我便說了名。雍正帝又問表字。我續而道:“無字。”
雍正帝笑道:“我送香玉才人一妙字,莫若‘顰顰’二字極妙。”
桃紅便問何出。雍正帝作出一副正經嚴肅的模樣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說:‘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況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這兩個字,豈不兩妙!”
端柔格格恰好外出回來,聽到這話,心中豁然開朗,走進暖閣內笑道:“皇阿瑪,只恐又是你的杜撰。”
雍正帝一臉笑意,笑道:“端柔,朕說的話還未盡然,除《四書》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朕是杜撰不成?”
他無意理會端柔格格,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隻活色生香的紫檀木盒,走到桌子前,輕輕開啟盒蓋,一把古色古香的摺疊式絹扇出現在眾人面前。雍正帝小心翼翼的展開摺扇,立刻,一片瑩潔白溪的寒光向四周散射,引起一陣驚歎。
雍正帝手持絹扇,對我說:“香玉才人,這是朕的皇阿瑪在年幼之際為厚愛獎賞而賜予的一把世間難見的檀香楠木御扇,如今拿出來,欲要親自贈予你為定情信物,此情不為男女之情,而為禮尚往來,汝有此扇,乃可自由出入宮中。若有為難之事,見扇便如見朕。”
話完,親手奉上。
我本作推辭,生怕此物既是皇上難捨之物,不忍心收下。然此意深懷叵測,暗含愛慕。若不收下,皇上的面子何在?
端柔格格輕推我的肩膀笑著說道:“別再與自己內心過不去,既然皇阿瑪一番好意,不如就當作見面禮收下。”
聽後,我滿臉紅潤,羞澀之下雙手難為情接過那柄沉重的宮扇。對著神情專注的雍正帝說:“皇上位高權重,愛民恤物,但此扇乃
皇上心愛之物,若給了卑微的女子,豈不玷汙了寶扇的聖潔。還請皇上三思。”
“香玉才人過謙,無論如何,此扇萬萬收下,以表一點心意,何足掛齒,曾聞皇后提起圓明園有一品德高尚、美貌芙蓉的女子,若猜得無錯,此女子便是你。且說實話,朕還要謝汝對皇后的無盡關懷。”雍正帝一臉愁眉。哀嘆說道。
再生花(三十四)
寶扇持來入禁宮,本教花下動香風。
姮娥須逐彩雲降,不可通宵在月中。
天色漸黯,準離於書院之時。雍正帝欲在扇面題上一首詩詞,桃紅已將筆墨準備齊全,我輕硯微墨,硯池中散發出陣陣芳香。
雍正帝手握湖筆,飽蘸濃墨,在粉妝玉砌的扇面上風舒雲卷地揮灑起來:
翩若驚鴻,婉若遊鳳。
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近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眾旁人屏氣斂聲,靜靜地看著他提拉頓挫,颯颯有聲,待他寫完最後一筆,將筆放入筆洗中,這才紛紛議論開來。
“哎呦,筆鋒細膩飄揚梨花香,只有香玉妹妹才是那鮮豔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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