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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意示蘭桂兒請我和弘曆坐下,吩咐備好可口的茶點送上,然笑吟吟道:“此茶是“雪頂六安”,雪水取之皇室的冰窖,聽聞汝家鄉來自江南府浙一帶,也深知香玉才人精通茶藝,不如嚐嚐熟否入口?”
我喝了一口茶,並無半分特別歡喜的神色,不過是平平如常的樣子,又因皇后鳳體抱恙,不敢多說,只道:“六安茶確來自吾家鄉,口感浸泡在雪水之中乃是當地習俗,不知皇后娘娘從何得知,可否細說?”
皇后看出我神色已是心中有數,笑著道:“哀家只是從端柔格格口中得知,話說回來,汝家鄉不與哀家今日所談之事有任何瓜葛,有很多秘密興許汝有所不知,天聰八年前,曹錫遠父子確切已成為多爾袞的包衣。”
話語中的包衣讓我不得理會,反問道:“包衣是何意,為何稱為包衣?”
弘曆冷冷一笑,說道:“包衣為滿語,直譯為家裡的。漢人稱為家奴之意。”
“皇兒深有體會,的確意為家奴,曹振彥身為旗鼓佐領,跟隨多爾袞轉戰沙場。也就是十月清世祖順治帝登上皇位,作為多爾袞的部下,曾多次救過主子,立下汗馬功勞。也就從那刻起,曹家的命運徹底被改變,深受皇恩,一直到了今日。”皇后娘娘感嘆說道。
我深不知原曹家受到皇恩待遇,也無從想過踏進皇宮,若無此機緣,興許一切都是淡然。
皇后緩了一口氣,繼而沉吟道:“曹振彥被委任山西平陽府吉州知州,很快調任山西陽和府,三年後升任兩浙都轉運鹽司運使。最終時為三品高階文官,實然升任官職之快若無後臺撐腰,難上青天。”
世難容(二十二)
胭脂鮮豔何相類,花之顏色人之淚
若將人淚比桃花,淚自長流花自媚
聽聞往昔哀嘆家世,頻頻感嘆。我不知覺揮淚而下,便輕輕問道:“妾身置身曹家多年,還未聞如此頗深迷離之事,但一事不明,斗膽一問,皇后娘娘不可勝數從何得知家世?而坦誠相待說給妾身聽。”
“香玉才人莫急,且聽哀家慢慢道來,汝家興盛之期從定居江南,那年半面不忘,康熙帝二年,特允諾監督理江寧織造,監製宮廷絲織帛用品,不僅如此,供奉古玩名作、山珍海味。隨時向康熙帝稟告江南官場、南方風情,促成滿漢名族友好感情,籠絡南方漢族知識分子為鞏固統治吾大清功不可沒,效忠朝廷,兢兢業業,正加一品,賜匾蟒服,而後風光另眾宮上下饞涎欲滴,汝家曾祖母孫氏乃系康熙帝的乳孃,至今汝家父曾為己任職御前侍衛不聞不問,以保全家業平安,而康熙太祖皇帝往日曾六餘南巡居於汝家,興許汝幼小,世事難以深透,哀家今日告知難免觸及安危,可話點到為此,說出甚多對汝有好處,心悟神會,往日必會錦上添花。”皇后一言寸草心如額娘細語道來。
弘曆靜聆倒覺清心悅目,默語良久,卻無心再聽。“皇額娘,兒臣無心再續聽,熟否先行告退?”
“此事難為,既欲不續聽,不勉強。哀家再和香玉才人細說一時辰便可作罷。吾兒離走之時切記勿忘今日所說之事,如告知他人,禍及其命,孤注一擲,便適得其反,汝已長大,何事該做,何事不該,想必已知。”皇后娘娘唇邊綻出一絲意味深長都笑意,沉聲道。
弘曆滿面含淚道:“兒臣無以回報,深受皇額娘恩惠,待茹親孃,謹遵教誨,取一番建功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行禮起身後轉身復出殿門。
等弘曆走後,皇后都眼眸中蘊著清冷的笑意,幽幽落在我身上,似披了一層秋霜般生出涼意來,口中卻無比親切:“哀家身在宮中,大事小事繁亂雜多,今已老去,無清閒之日可享用,不知香玉才人對後宮權利執掌有何見解?”
“皇后娘娘冰雪聰明,儀容俊美,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妾身豈能與之相比,就憑此鮮嫩得一掐出水又纖細無比,宛若無骨的手心掌權於三宮六苑,何能亂來。平心看待,正身清心,賞花觀畫,逍遙快活,興許減輕心裡不解的糾結,今日聽聞皇后娘娘說了一番家世話語,讓妾身開闊眼界,增長不少見識,乃為一大幸事。”我感恩懷德叩謝在地,淚溼鳳昆。
猶日薄西山,天色漸晚。與皇后娘娘聚談良久,乏困。便不打擾皇后娘娘歇著,遂喚五肩轎兒,穿街達巷,往慧芳書院回。
一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暮色蒼茫,細雨晦暝。紫禁城閃爍著微弱異彩,幾首昆樂與京腔混雜著,分辨不清,捉摸不透。無端歡樂的人群擁擠著,一切被覆於虛無的表面下。路邊零散的小攤,雜亂的擺放著,並不寬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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