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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一見,好生之德,乃是人生一大幸事,往日若能身在宮苑,還望容得公公賞識,必將虛懷若谷。”
宋公公溫和說道:“此話好說,離這不遠便是娘娘的寢宮,咱家就在外恭候四阿哥和香玉才人,不便前去。”說完,退身站在寢宮門外。
從幽蘭芳香四溢的遊廊前去,恍然忽現東側用花梨木透雕喜鵲登梅落地罩,西側用花梨木透雕藤蘿松纏枝落地罩,將正間與東、西次間隔開,東西次間與梢間用隔扇相隔。穿過殿前設“光明盛昌”屏門,臺基下陳設銅鳳、銅鶴、銅爐各一對。
來到門前,蕭條冷落。興許皇后抱病在身,然未出殿門,心裡自然空缺,門外侍衛來回徘徊不減,只見一容貌繡治的宮中侍婢迎上來道:“奴婢見過四阿哥和香玉才人,願四阿哥福壽安康,願香玉才人才高八斗。”
弘曆言神色一黯,道:“長話短說,不知皇額娘病情如何,可否屬實告知,熟否通融前去殿內探望?”
“皇后娘娘偶感風寒,前些日子鳳體安和,也不知為何徒然間身有違和,幸得知早,太醫診斷把脈,開了幾副藥方,心平氣和,憩幾日方好,不必大可甚憂,至於探望乃為孝道,況說四阿哥為皇子,從何說來阻擾?”宮中侍婢口口有理,靦腆說道。
弘曆憂心慘切,哀嘆道:“皇兒不孝,皇額娘抱恙在身,無時日前來問安,實為心有深重之罪,唉矣。”
我甚感體知四阿哥與額娘承歡膝下,日夜兒母愛意不可分離。如今身在圓明園,無有空閒之時想必皇后娘娘體貼愛惜,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四阿哥,去殿內再問安也不遲,無須思慮太多。”我黯然**,勸解道。
弘曆憂心如焚,按捺不住二話不說輕拂衣袖,朝著正殿寢宮走去。
我緊跟身後不願分開,兩條哆裡哆嗦的彎腿幾乎走不穩;像弱不禁風的幹樹枝,生怕說錯話語得罪了皇后娘娘。深吸一口氣,淡忘存留在心底的雜念,保持微笑,端莊身姿一步步走向寢宮。
皇后娘娘的寢殿,外房陳設幽雅,雕欄畫棟,繡幕羅緯。地鋪五彩毛氈,壁懸“八愛”名畫,中掛湘竹燈四,系繪《六才子書》全本。中設楠木天然幾,玳瑁石四仙書桌,古銅瓶中養水仙一枝。壁廂位置竹葉瑪瑙榻床,紅木圓臺,亦甚精巧。別有洞天,紫扇式的繡花紅罩在紫檀香妝臺,左右在旁的楹聯筆法甚秀,其句雲:
蘭馨素對素心人,月裡嫦奔月裡桂
在皇后娘娘的貼身奴婢指引下,弘曆和我便來到榻前。
“奴婢蘭桂兒參見皇后娘娘,四阿哥和香玉才人求見。”貼身奴婢眉橫遠黛,眼溜秋波,婉轉說後,弘曆擠著眉頭接著說:“兒臣向皇額娘請安,願皇額娘吉祥安康,長命千歲。”
我雙手扶左膝,右手不下垂,行了“屈一膝”,鎮定說道:“香玉才人見過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安心落意。”
“免禮,都起身,哀家不料到爾等會入宮問安,心中皆大歡喜,尤為可賀,香玉才人若無顧忌,知難而進,不惜生命就為只要見上哀家一面,益加欽慕,不知如何對你賞賜?”皇后語氣低沉,有氣無力。
我微有沉吟,以犯了獨自入宮的罪名,一身冷汗,然跪著心慌撩亂說道:“妾身知錯,無皇后娘娘懿旨,擅離入宮,乃是重罪,還望皇后娘娘多加寬饒,妾身只為皇后娘娘鳳體著想,有免輕易疏忽宮中規矩,無故乃生若忘事。”
皇后娘娘不覺靡然心醉,欲笑,輕咳兩聲,道:“哀家之意並無有過之意,實然讚賞之心,賞賜本是身外之物,持有為他人著想之心方才值得欽佩,名譽一來,謙光自抑。想必香玉才人自會明白。不過今日一來,哀家有興許話語欲與你詳談。”
弘曆聽後深知要暫且迴避,本告辭欲走,皇后娘娘急著說道:“皇兒,無須避讓,汝不是外人,只是家常事,聽了也罷,但最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好,兒臣知道,請皇額娘放心,兒臣守口如瓶。”弘曆拱手說道。
皇后娘娘淡淡咳道:“香玉才人出自名門,僕慕芳名,如雷貫耳,不瞞之說,在位的妃子無論身姿容貌,修養才華都不及於汝,果稱紅潤絕色,實堪於眾美中特拔一鼎,只可惜選秀落選,反而中舉,這一切不知你有所知與汝家有牽連?”
我環視四周,點頭笑道:“妾身自是出自聲望之家,家世有恩情於皇親,也知吾曹家祖上原是漢人,後大清入關,曹氏父子已拔歸正白旗固山貝勒多爾袞,成為其屬下的漢人包衣佐領,難道皇后娘娘熟乎深知吾家世與落寞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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