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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太醫院。
凝神聽了一會兒,那車聲卻是越來越近,在靜靜的破曉中能聽到車上珠環玎玲之聲。隱約還有哀怨女子歌唱之聲,歌聲甚是婉轉幽冥,唱的是宮中歷代妃子祈願安康的哀詩“願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願我如後後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我側耳聽了一陣子,方才道:“幽幽哀思,深切洞明,如泣如訴。”想著平日皇后知重之恩,落淚,越哭得悲切。
在旁一不知名的小太監低聲嘆息道:“靡靡之音悠悠傳來,不合宮中規矩,難不成皇后遭遇不測或是鳳體不適?”
我靜靜屏息佇立,凜凜長風掠過,蕩懷著殘葉的顫動。淡淡對端柔格格說道:“皇后不知鳳體可安好,帶病來書院為了自己兒女前程似錦而昔我往矣,若問天下儒母何以不為足榜,這樣做值否,在宮中無論身為母犧去自我,少見難得,古巷蛩吟,小窗雁語,觸景成悲切。”
端柔格格無話可說,深知皇后含辛茹苦養育皇子皇女破費心機,現今遲暮之年,紅顏漸老;花容已逝。對任何事物只抱有平淡之心,氣若游絲。
屋外遊廊一片靜默,偶爾聽見暖壺火爐燒水“撲哧”一聲清脆的爆炭聲響,深山呼嘯凜冽的北風聲和攪著風裡一路漸漸遠去的悲鳴歌唱之聲。她的泣聲那麼傷痛,響在寂靜的夜近天明裡,在後宮綿延無盡的永巷和殿宇間穿梭。
這是我親身聽到鳳輦車的聲音,那聲音宛轉悠揚,不絕如縷。我不知道這車聲一路而去會牢牢牽掛住多少宮中女人的耳朵和目光,這小小的車上會承載多少女人的期盼、失落、眼淚和悲痛。唯獨朝盼宮中的此晚,每一個妃子靜靜站在庭院裡等到月上中天,為的不是等候這鳳輦車能夠停在宮門前載上自己前往皇帝的寢宮,而是傷心落淚一個輔以天下太平安詳社稷的女子。
幼時與兩小無猜夜夜伴讀,在書中常夢到有朝一日能隨鳳鸞進宮。可惜不久從天上的霞城乘車動身,回到了崑崙山的玄圃仙境。人生離合,就如宮車過也;轆轆遠聽。漸漸消逝在美妙的無法接近夢裡。
自見到稀奇的鳳輦車,可失去了原有的親切,作為凋零卑微默默煎熬幾十年的女人,好似浮雲輕煙聚散不定,虛無縹緲,卻似薄霧細雨難以看清。
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融進為自己說抱歉的一生,當塵埃陰霾已經消散,明星高懸;溪光山色還是多麼美麗。
但不知我往後會否像皇后,憑藉美若天仙爭權奪勢,只是美貌,在這後宮之中已是不稀罕。可我不甘心沉落於一輩子入學陪侍。也許每日會有新的豔麗面容替代老去的紅顏,豐滿的韻味,高挑細弱的身姿,為了得到皇上寵幸付出的手段比比皆是,可是沒有貫魚成寵就如那無情的玩偶,盡然得到嬌身寵幸的妃嬪也不能高枕無憂,面對虛榮地位,以及權勢,不顧愛情的摧毀,想在心裡,驚於一身。
馬蹄呼嘯聲漸遠,已是天明。
我一夜未睡好,腦中疼痛難言,本想回屋內好生歇著,可昨日答應格格公主說好要繼而講課,只好忍著頭痛前去。
簡易洗漱打扮,隨之匆忙走出屋內。方才走出曉霞軒院門,凝望蒼穹竟然回那麼淒涼,一聲一聲喜鵲鳥的悲鳴,斜斜地掠天而去。一片黯然浮於眼眸,淒涼秋瑟的雨滴映入眼簾。如煙如霧,無聲地飄灑在那空地上的瓦礫堆裡、枯枝敗葉上,淋溼了地,淋溼了房,淋溼了樹。
我意識到一場大雨隨之而來,毫無準備。桃紅正巧路過,扣了安道:“香玉才人,奴婢正過路到此,早知料到會傾盆大雨,正好手上多了一把竹傘,若不嫌棄,就拿去使喚。”
我伸手接過,見是一把陳舊的破洞的竹油傘,雖破舊不堪,但還算輕巧油亮,也不怕大雨打爛。遂微笑說:“桃紅,看不出你真細心。”
她順手脫下,然又往我身上披了一件金雕毛球絨毛大衣,笑著說道:“雨天微涼,要隨身多帶一件以便防寒,凍著了奴婢心裡慎得慌。”
我樂滋道:“偏孑然一身,何不也搬出棉被?”
桃紅笑容微紅,靦腆強硬說道:“香玉才人說話出其不意,小巧玲瓏嘴舌盡有時不討人歡喜,說話直傷人心,只要不厭倦奴婢的話言,心滿意足。”
我笑了笑,說道:“就會當面取笑,盡是胡話,還不害臊?”
桃紅笑嘆道:“話說如此,假若相識時日不長,私下也不敢胡來,宮中規矩你又是不知,私下相授,互惠互利,那也是招惹罪名。不過規矩在你我眼中算不上邊,你在書院過得安好那才是小的要做的。”
我樂呵一笑:“這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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