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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正犯愁,他當然知道宮中宴席該是什麼樣子,當年先帝的奢靡盛宴他又不是沒見識過。可也知道弘曆從來不近女色,也不喜好此類宴席,自從明末清初以來,宮裡也就不再專門訓練歌女、舞女陪官員歡樂飲酒。如有重大宴席,歌舞都交給了禮部負責。平常的小宴,官員都知道皇上的喜好,不會有人想和皇上對著幹。今夜,卻碰到了這麼個大麻煩,突然之間,讓他到哪裡去挑選美人相伴?只能賠著笑臉說:“王爺,是臣子沒有考慮周詳,不過從江南家裡帶的酒是最好的,所謂聞聽江南是酒鄉,路上行人慾斷腸。誰知江南無醉意,笑看春風十里香。”
弘曆不再說話,卻依舊滿臉不悅。
弘曆酒意衝昏頭腦道:“本王看你此家宴帶了不少女妾,欲破例準她們過來陪你飲酒。”
曹顒擺擺手,貌似恭敬地說:“多謝寶親王美意,臣怕她們平日在家裡被臣慣壞了,不懂宮裡的規矩,所以只帶了兩個侍女進府,其餘人都在園外休息,一來一回,宴席都該結束了。王爺就湊合湊合吧!”話語間說的是“湊合”,表情卻一點“不湊合”,端著酒杯,長吁短嘆,一臉寂寥。
也許弘曆酒意上頭,冷漠的脾氣也堪稱已入化境,對著弘曆這樣多情善變的王爺,竟然眉頭都未蹙一下。一直表情淡淡,有話要問弘曆,就問,無話也絕不多說。
可卿公主、紫鵑已徹底看傻了,連心中不怎麼把寶親王當回事情的三姨娘也看得目瞪口呆。不管怎麼說,弘曆是一國之君最寶貝的兒子,就是權傾天下大臣命脈的張廷玉也不敢當著眾人面拂逆弘曆的話語。這位寶親王真不愧是出了名的無實有名的王爺。也不知道為何弘曆喝酒後性情大變。
四姨娘和曹嬸孃垂目吃菜,不理會外界發生了什麼。幾位姨娘夫婿笑意吟吟,專心品酒。天佑似有所思,神在宴外。
諾大的曹家府邸只聞弘曆一聲聲的嘆氣聲。
我忽地起身,對弘曆迎合叩頭:“王爺千歲,臣女竺紅玉,略懂歌舞,若王爺不嫌棄,臣女願意獻舞一支,以助王爺酒興。”
家父曹顒還未說話勸住,弘曆大喜道:“好。”
弘曆頷首拍手準了我之請。
弘曆笑了笑說:“有舞無樂如煮熟的菜裡不加調味料,不知道姑娘你打算跳什麼舞?”弘曆說話時,視線斜斜瞄了下曹顒,一臉笑意。而曹顒一絲無奈的臉色。
我笑對弘曆說:“臣女聽聞王爺精於琴簫,斗膽求王爺為臣女伴奏一首簫曲。”
贈花卿(八十六)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
籬畔秋酣一覺清,和雲伴月不分明
所有家人都揪心看向我,曹顒眼中神色更是複雜膽怯。
天佑酩酊大醉,半醒間兩眼發暈愣了一愣,立即撫掌而笑,“弘曆,此提議甚好。依我說,臣弟也斗膽同請。只聞皇哥才藝雙全,卻從未真正見識過,還求皇哥允諾了臣弟的請求。”
弘曆波瀾不驚,淡淡一笑,對貼身侍婢吩咐:“去把本王的玉笛取來。”又滿滿笑意問我:“我的好妹妹,你想要什麼曲子?”
“夏桑舞曲。”弘曆頷首同意。
我叩頭謝恩後,盈盈立起。
我今日穿了一襲素白輕紗衣裙,裙幅和袖子都十分別致,顯得比一般衣裙寬大蓬鬆。腰間繫著的白玉蘭柔光斑斕桃紅披帛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楚腰纖細清雅窈窕,在寬大的衣裙和袍袖襯托下,更是顯得嬌弱可憐,讓人想起脆弱而美麗的蝴蝶,不禁心生憐惜。
在眾人心動於我貌美如花的同時,一縷幽幽行雲流水的笛音悠悠響起,將眾人帶入了一個夢境。
笛聲悠揚低鳴迴轉如春風戲花,嘹亮時如清和冷月;飄空續風的纏綿如千絲網交織在一起,剛烈如萬馬奔騰。仿若明月松間照,不見月關,只見月暈;仿若清泉石上流,不見泉水,只見泉水源頭。
笛音讓眾人只沉浸在音樂中,完全忘乎所以了吹笛的人。
我在弘曆的行雲橫碧落間,猛然將廣袖甩出,長長的衣袖若靈蛇般盤旋舞動於空中。
眾人這才發現,我袖內隱藏的乾坤。微風吹動的衣袖隱約有摺疊,白色折縫中藏有各色輕盈敏捷的色彩絢麗活著的蝴蝶,此時風中細柔的水袖在空中飛快地高轉低旋,白色折縫開啟,大大小小的“彩蝶”飛舞在空中。隨著折縫開合,“彩蝶”一湧而出,翩翩起舞。
眾人只覺幽幽饒耳中清脆明亮久久不散,大海呼嘯翻滾,眼前漫天蝴蝶,飛舞、紛亂。
極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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