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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榭,迴護其間,前後照顧,側媚傍妍。也有小舟三五個在岸泊著。
池邊一帶名為小蘇堤。園中有好些大樹、虯松、修竹。假山有兩種:一種小者用太湖石堆砌出來,嵌空玲瓏;一種高大的用黃石疊成,高至數丈,蒼藤綠苔,斑駁纏護,亭榭依之,花木襯之。撮要提綱,則水邊有山,山下即水,空隙處是屋,聯絡處是樹。有抬頭不見天處,有俯首不見地處。
當下我、富察氏、弘曆三人,緩緩慢步,順著山路徑,高低斜曲,穿入一個石頭洞內。從左邊上去,幾樹丹桂,不到十餘步,至一帶曲廊,作凹字形,若隱若現,簾櫳半遮。
弘曆走在前引入看時,一大湖池,圓環如盆外張,中間鑲嵌三小湖泊,後面小溪流銀瀑,逼近池畔。
石室內陳設華美,寶親王看見不遠處的石山題刻名叫“桂苑相徑”。下有小跋數行,是康熙爺自敘親筆。三人賞鑑了一回,從右邊長廊西首小門走去,是一個小小院子,有幾堆透亮的靈石,幾棵芭蕉樹,見有一個小座落,是一個楠木冰桃八角月兒門,進內橫接著雁齒扶梯。一看便知曾有人居住此處。
南歌子(八十九)
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見殘紅舞
雲鬟香霧成遙隔,一片幽情冷處濃
我和弘曆、富察氏對這一處難得一見的美景勾魂攝魄,為了刨根問底欲要知曉為何會有這處景色。一齊上得樓來,竟忽發現卻是四面雕窗,樓中擺著數十個方形書畫架,橫鋪疊架,擺得有門有戶,縹緗萬卷,芸香襲人。
此樓有三間懸空而立垂花門樓,作三角形,一所三層,一所兩層,俱是明窗面面,中間鎖著四個大櫥。下襬一雕花長桌,寶鼎噴香,瓶花如笑。
當下三人方走累略坐一坐緩和調息,便從屏門後扶梯下來。接著一帶紅闌干,闌干下種著一排香梨花樹,前面幾樹芙蓉花。進得樓來卻甚精雅,壁上掛著數張工藝小巧瑤琴。
古錦斑斕,五色絢彩;几案上擺些古銅彝鼎,卻無一點時俗氣。更顯古風韻味,撲朔迷離。
三人嬉笑賞玩了一回,又共同手牽著手走下來,四面俱敞,微微透亮的陽光孕育這片山石玉林,傍水臨池,室中一塵不染,清新大體。几案桌椅盡用湘竹湊成,退光漆面。左右兩行清麗脫俗的修竹伸向天際,幾處風聲吹拂竹葉動人。闌前擺著一張未下完棋的棋桌,放著兩個洋漆棋盒,我笑著對弘曆說道:“真預想不到此地靜謐之處頗為雍容幽靜,卻洗盡繁華氣象。”
弘曆淡淡回道:“我雖喜愛花花世界,其實也喜清靜之地。”弘曆走下階來,沿池而行,渡過鐘乳石橋,對面一個金亮透光的白石平臺,雕欄如玉;上面三間平榭,垂了湘簾。進去一看,覺得一片晶光射目,寒侵肌膚,為夏間避暑之地。一切桌凳几案,盡是水晶面子。兩旁兩架自然天成的雲母屏風,中間一口大青花瓷瓦缸,一缸清水,養些大金魚在內,中放一座四尺多高一塊河水沖洗過的石頭山。此刻陣陣風涼時候,已覺陰森逼人。三人心情愉悅走了出來,只聽的遠遠談笑之聲。我笑了笑道:“此時已備好宴席,大家都等候寶親王的到來,客將到了,恐怕遊賞已先到此為止,我們三人一同出去。”說罷便走了出來。剛出來不久,宴會正好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卻說今日家宴客人都非同凡響,來自原江南織造幾親家。今日共有三處:夜間在大戲樓設宴觀戲。深夜在邀月臺演燈戲。寶親王整理好衣冠後出來,先在大戲樓前候客。
卻好孫文成、富察氏、李氏、曹氏一大家子不約而同相約而來,進了大門,下了馬車,裡頭另換肩輿抬進,直進了垂花門,到大廳下轎。
寶親王出迎敘禮。即開了中門,賓主一大家,慢慢的走進來,又走了兩進,才是大戲樓。
弘曆是初次登堂,便留心觀望。這大戲樓極為壯麗,崇輪巍奐,峻宇雕牆,鋪設得華美莊嚴,五色成採。比宮廷苑內的戲樓不分上下。
堂基深敞,中間靠外是三面迴廊闌干,上掛七彩絲綢條幔,下鋪西域風情絨毯,這便是戲臺,兩邊退室通著戲房。
賓主重新敘禮,將要坐時,我同著柳蕙蘭、李香玉、梅氏一齊出來。一一相見了禮,遂即敘齒坐下,講了些寒溫,獻過了三道茶。
只見兩個身體健壯的力士,領著四個人上來,鋪設桌面,擺了七席。
稍過片刻,戲房便作起樂來,隨後銀盤金碗,玉液瓊漿獻上來。弘曆起身安席,我、李香玉等推讓,欲要並作一席,也換個大些的圓桌,弘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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