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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遲早的事,都一年了。”她神色蒼涼。
我不欲再追問緣由,她說此話自有她的道理,我已被她的不請自來和一席話弄得迷糊和猶豫起來。年妃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看她神情不像在欺騙我,到底熹貴妃又抓到了她什麼把柄,令她即使是盛寵也要受其壓制?
心裡太多疑問需要好好整理,嘴裡喃喃道:“年妃回來了當真就能穩定格局?回來了又能怎麼樣?寒大人唉,你想得太遠了,功德自在人心,我自問無愧於心,唯心過好生活而已,權力富貴於我又何用?只要我雍容大度,自是有熹貴妃明白我的心。你出來已多時了,回去吧!”
寒尚書福了福:“但願熹貴妃娘娘也如香玉貴妃娘娘所想才好!下官就不遠送,先行告退”
此後我們再也沒有私自見面,每回外頭碰到,她也只是行行禮,不多說一句。依然宛如當初,仿似我們並沒有過長春宮那個傍晚的交談。我亦放下欲除她的念頭,乾脆把心思放到了陪伴皇上和打理御書房瑣事上。
不久就傳來慈寧宮李貴人已有兩個月身孕,於下月二月初三晉封為正四品貴儀。
距離寒尚書那次對我坦誠相待不出幾日,就聽聞她被貶低官職的訊息,我心中的謎團似乎清晰了一點,莫不是她早知宮中太多事,刻意示好於新來的我,恐現已水漲船高的在她非常時期會有一些保密之宮人加害於她?她若這樣想是因為我,那就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現在的其他時間我和刺繡女官都待在房內認真刺繡,偌大一個繡紡局頓時陷入一片寧靜祥和的氣氛中,所有女官刺繡都想把最好的繡品送到各妃子面前,只為博得皇上的歡心,登上更高之位。
十二日之期去了一半,而我卻被端柔格格唸叨了五天,現在又在我身後踱來踱去地嘮叨起來。
“香玉,只剩下七天了,你不要光坐在這發呆啊!交不了繡品您就沒機會得到賞識了。”
看著嵌在繡架上依舊空空如也的白色繡布發呆,我內心矛盾得不知如何決定,整整五天我都沒動一針一線,也難怪她會著急地念叨著我。“端柔,你覺得我是該繡鳳彩雲好,還是單調的海棠紋好?”
“當然是單調的色澤好看,難道靚麗的不是鳳彩雲?”她先是理所當然地點頭,後來才恍悟我話中之意,連連追問搭配的美麗好看什麼,我沒回答她,只是不著痕跡地將話題轉移。
我沉思了好久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詢問了一句:“端柔格格,你說寶親王弘曆是什麼樣的人?”
又回想起前段時間匯芳書院那一幕幕,至今都還有些悸動,尤其是他看我的眼神,彷彿迷離,一想到此就忍不住想探聽一些他最近的事情。
身後的端柔格格卻始終沒有回我的話,以為我的聲音太小她沒聽見,於是又提高了一些音量問:“端柔格格,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弘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依舊沒人回答我,我奇怪地轉身想瞧瞧她是不是呆了,卻發現端柔格格早已經沒了人影,只有那個墨色花紋身影的男子站在我身後,充滿笑意地望著已經尷尬得不知所措的我。緊張地朝他行了個禮,暗暗責怪端柔格格怎麼連寶也不通報,害我當著他的面問起如此尷尬的問題。
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依舊未動一分的細軟絲綢:“很想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如今的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將頭垂得老低,目光隨著他的黑得發亮的靴子來回轉動。我是萬萬不曾料到他竟然會來到繡紡局找我,他不怕皇上萬一怪罪下來嗎?這兒的姑娘雖說不是後宮的妃嬪,卻也是此次的秀女,他這樣貿然闖進來確實不合規矩。
“抬起頭來。”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這話是命令,我不得不抬頭對上他那探究的目光,那雙幽深的眸子,依舊憂鬱傷淡。
清平調(六十一)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弘曆,時候不早,你該離開了!”不自然地躲過他越發炙熱的目光,他卻抓起了我的手,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抽回,但是一種冰涼的感覺傳至手心,是一枚碧光亮白的翡翠玉石,細細看來正是兩隻耳鬢廝磨的龍盤繞,不知他拿此物贈予為何意?
“這是羊脂玉,我皇額娘壽辰的賀禮,希望你能為我保管。”弘曆淡淡笑著對我說。
我疑惑地盯著那塊玉半晌,無言地將它收下了,或許是因為他眼中那不容拒絕的氣勢,又或許是因為他真誠懇切的語氣,再或者是因為他的手彷彿溫暖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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