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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鐸無聲的笑了笑,果然是頭敏銳的小獸,他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道:“誰教你殺人的?”
“……”
“如此專業的手法,如此周到的計算,若非有人教導,我真不信,你這麼個小丫頭殺只雞都有些難,何況是個人,你可知道這傢伙是誰麼?”
“……”
凌風鐸似乎並不在意曲沉香的沉默,繼續道:“此人乃是東洋海寇之一,殺人無數,官府懸賞百金,可惜卻喪命在一個無名小卒手裡!”
他頓了頓,又看向沉香,卻看到沉香探出手來,臉上依然帶著一絲冷漠,令他有些愕然:“大人可是要給錢麼,小女子並不貪心,百金太多,半數便可,在村子裡頭夠我母親過大半年之數了。”她不知要離開母親多久,預先存些錢也好無後顧之憂。
凌風鐸這回真是愣了許久,突然呵呵一笑,豆大的燈油被他身子抖動的力量一顫噗一聲滅了,只聽得到他那清朗中帶著慵懶的笑意,突然令原本隨著他出現而帶來的一股子詭冷的氣氛為之一暖。
又是嗤的一聲後,滅了的燈火重新又亮了起來,凌風鐸慢條斯理的走近桌旁,坐下來伸展開他頎長優雅的身子,星眸裡透出一抹昝亮,到底是一副令人怦然心動的漂亮外殼,舉手投足間均是氣度。
這個人有著貴族的優雅和令人膽寒的危險,但是此刻倒沒什麼危險,一隻手託著腦袋斜看著沉香,一隻手無意識的彈動著桌面,篤篤篤的聲息在這安靜的空間裡頭格外明顯,藉著他修長漂亮的手敲打的動作,他似乎思考了一會。
“若是你能夠把我吩咐的事辦好咯,不要說百金,金山銀山都是不成問題的!可要是辦不好,你那條小命未必能如這個一般死的這麼爽快。”
沉香不出聲,她已經問過凌風鐸,對方沒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自然她也沒必要再問,自己這條命握在對方手裡,辦好辦不好其實都不過是一句話而已,金山銀山她也不稀罕,她要的,是可以照顧好薛氏,維持家的平安。
僅僅如此而已。
沉香漠然的表情裡有對生命的漠視,甚至也許有對自身的冷漠,這種漠然透著一種無聲的反抗,她並不懼怕他,這一點,在看到這一幕殺人戲曲後他已經很肯定了。
毒藥威脅不了她,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大無畏,總有她所忌憚的事情,比如說她的母親。
“我知道你不怕死,不過小丫頭,世界上有些事情比死亡可怕,不一定是對你,有些別的,也許比殺了你更能讓你痛苦,我想你不想試一試吧?”凌風鐸斂了笑容突然又冷冷道,乍然一顯的溫和如同泡沫,一撮既破。
沉香動了動身子,終於現出些不安來,道:“我會盡力做好您吩咐的事,請不要傷害我娘!”
凌風鐸滿意的看到曲沉香的順服,他喜歡帶有挑戰性的事物,包括馴服野獸,他也懂得拿捏七寸,他不在乎野獸鬧騰,曲沉香的來歷也許帶了不少問題,不過他更懂得利用,從來他看中的獵物都是到最後乖乖順服,然後乖乖被他拿來使用。
這是個不錯的猛獸,稍許拔去些太過鋒利的犬牙,為己所用,便也足夠了。
“你只要做好該做的,你娘和你哥,你嫂子還有村子裡的人我都不會動!這你大可放心。”
沉香聞言略皺了下眉,抬頭看了眼凌風鐸,凌風鐸明白她想什麼,又道:“殺人放火的事我不會讓你做,做得好,事辦成了自然會讓你回家!”
沉香又低了頭,表示明白,也沒多問,非常識趣,顯然這會是個非常懂得辦事的人,他可真是撿到了個寶貝,凌風鐸滿意的笑了下,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門外迅速閃進來幾個黑衣人,頭也不抬乾淨利落的將那具屍體抬起來又迅速離去,另外又走進來幾個人,放下一套衣裳,洗漱用具。
沉香雖然用最小的傷口解決了一條人命,手裡頭的瓦片到底不是利器,紮下去手頭帶了血,身上也濺到了些,聞著有股子血腥味,回去薛氏勢必要擔心,正是需要這樣換洗一番。
凌風鐸沒有再和她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沉香也不多言,那些人送了東西立刻又退下去,艙房裡頭只有她和昏睡的顧鵲兒,沉香迅速洗漱了一番後換了衣衫,等她換好衣裳外頭一時熱鬧了起來。
門被人開啟來,外頭湧進來幾個官差,還有那個在茶樓前和顧鵲兒說話的男子,身邊還跟著顧城和另外一箇中年婦人,眼見到顧鵲兒顧城趕緊撲過去呼喚,急切搖動著,還是那婦人勸道:“大哥莫急,不是那賊人交代了麼,只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