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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醫一聽這話心裡瞭然,這才漸漸不發汗了。
“當日你去為西御侍診脈,診出的可是喜脈?”
“回陛下,正是。”
“診脈時可有用天蠶輕帳隔開?”按制,內廷嬪宣醫來診脈,切脈之時須從中隔以天蠶輕帳,以避嫌疑。
“這……”王醫答得猶豫,半晌才回道,“臨江宮內沒有天蠶帳,下只得事急從權……”
不得寧紹嵐發話,她就從椅子上起身跪伏在地上,連連叩頭,“陛下恕罪!”
“起來罷。朕並非要追究你的責任。不過,如此說來,是你親眼所見,你診出喜脈的那人是西御侍?”
王醫跪在地上不肯起身,道:“的確是下親眼所見。雖西御侍身處深宮,然下在他選入宮前也見過他幾面,斷然不會錯認的。”
那麼說來,也不是有人用懷孕的男子來李代桃僵了。寧紹嵐一時想不出另外的可能,只得繼續問道:“西御侍除了有了身子,是否還有其他症候?”
“回陛下,西御侍他……”王醫斟酌了一下字句,“似是不大認得人……下以為,怕是有離魂之症。不過自古醫術所載,離魂症所病都在心,藥石皆不得其效……”她這間話便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顯禱有對西照雲的離魂症用藥是理所當然。
原來他那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樣子看來也是真的。寧紹嵐心下推敲著,臉上表情變幻不定,看得王醫一陣陣心驚。
還好帝后來只是隨口再問了些不關痛癢的,便讓她退下了。
八
六月初五,喜神東北,福神正南,財神正北,大吉,宜嫁娶、開市、祭祀、普渡、畋立成服,天上火壁開日,大吉。
偏偏如此吉日,蘇止雨收到了從京城來的回信,居然說的是寧紹嵐不克前來的訊息。短箋內措辭曖昧不明,帝從前對鳳意秋的寵愛他不是不知道,此時作如此反應實在是奇怪得緊。不過作為一個從不懷疑帝室會有危險的景雲人,他自是想不到現下真正在京城發生的事,而把原因歸結到君王情易變上。不過即使寧紹嵐不再把這當一回事,他為了念還是有繼續保證鳳意秋安全的必要,於是用了早膳便往玲瓏樓去了。
沒想到玲瓏樓內風閣早已人去樓空,其他閣的公子只道樓主把這樓脫手給了梅閣大公子,清晨便與含綠僱了馬車走了。蘇公子聞言,知道自己又再次被擺了一道,扶額頭突已。他這三兄長與帝嫂子一個追一個逃,稼中間辛辛苦苦的竟是他這個不相干的人。當日他草草將於周浪石訂約之事交給了分號掌櫃,就在早市打聽了二人去向,匆匆追蹤而去,弄得周浪石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蘇公租番倏忽來去,是不是因為自己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而引得蘇止雨四處奔波的原因,此時正和小侍含綠在通往未知方向的樸素馬車中。鳳意秋從蘇止雨與周浪石踏進玲瓏樓時起,便知他是寧紹嵐遣來的,借他擋去了一群糾纏不休的人後,次日就把玲瓏樓的房契賬本一應都交給了梅閣大公子,準備獨身離開。不料小侍含綠無論如何都要相隨,最後竟也只能帶他一起上路。
他既慮蘇止雨晨起必然再訪玲瓏到時就會發現自己已然離開,又想那群人多半還會去而復返,當下不作他想,只叫車伕以最快的速度趕車,卻完全忽略了另一件事。
他自己的身體狀況。
從宮中離開不足一月時,他便發現自己似是有了身孕,但彼時正是他經營的關鍵時期,所以也並未仔細照料,那腹中孩兒倒也不與他為難,一直安安靜靜的,若不是漸漸隆起的小腹,他竟幾乎要把這事忘卻了。
直到兩個月前他打穩了根基,避過十方的人在靜州接手玲瓏樓準備暫時安定下來,各種懷孕症狀一下子都爆發了出來,晨起必然嘔吐不說,連清淡小菜都難以下嚥,加之稍有動作便陣陣頭暈,最嚴重的時候竟連也起不來。他離開寧紹嵐本為了得到可以保護她的力量,沒料腹中卻多了這個冤家,皋他居然從來就沒有想把他拿掉的念頭,仔細往源頭上想去,多半是對現在這個喜歡追著自己死纏爛打的帝不知何時竟上了心。
現下為了避開兩邊追兵,車伕把馬車趕得飛快,走的又不是道,車廂裡難免顛簸,鳳意秋自方才起便覺胸口一陣陣煩悶難散,但以他的子現在身邊有隻有含綠,哪肯有半分示弱,面上也不露半點。
那小侍含綠本是他接手玲瓏樓時在密室裡救下的,如不是他買下玲瓏樓改做清白生意,他會被關在那密室中經過三天的血腥調教後開始接客。含綠本也是貧家出身,不曾出過靜州城的,這次跟著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