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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巒峰山頭眾多,此山寨就建在一個山頭之上。該地山峰險峻,寨子倚勢而築,前面山坡上有一大塊空地,若有人靠近立馬會被發覺,根本無法藏身。寨子後面則是懸崖峭壁,無法攀爬。整個地方易守難攻,怪不得山匪能在這裡暗藏多年。
寨子兩側稀稀拉拉有幾棵樹,勉強成林。南宮霖思忖片刻,輕身下了馬,提劍繞道走進了林子。
天色暗暗,南宮霖藉著林中樹枝的遮掩,沒有讓山寨門口當值的土匪發現。忽然腳邊草叢傳出一陣窸窸窣窣,還伴有人喘息不定的呼吸聲,南宮霖頓時警惕,抽出長劍,沉聲一吼。
“出來!”
雜草撥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女子從裡面顫抖著爬出來,嘴裡唸叨著:“別殺我別殺我……”
南宮霖彎腰下去擒住她的下巴,仔細一看,發覺這女子有些面熟,好像是陸嘉宜身邊的丫鬟。他壓著嗓子說道:“是我。”
又青抬眼一看,發覺是南宮霖,頓時大喜:“公子救我!”
“噓!”南宮霖不悅皺眉,叫她噤聲,隨即指著山寨問道:“你也是從那裡面跑出來的?”
又青點點頭,諾諾答道:“是!公子,您看沒看見我家小姐?我和她出來的時候走散了,山賊又追得緊,我只好藏在了這裡……”
“她已平安下山。我問你,有沒有看見酒兒?她逃出來沒有?”
南宮霖憂慮之心愈發沉重,陸嘉宜逃出來了,就連丫鬟都脫了身,可是惟獨不見酒兒,她到底怎麼樣了?距離酒兒失蹤不過才四五個時辰,他卻覺得好像經歷了漫長的幾十年,那種心急如焚,夾雜了期望失望絕望的心情,太過煎熬。
“娘子她……”
又青吞吞吐吐,給南宮霖大概說了一番她們的遭遇。南宮霖一聽酒兒逃跑失敗,功虧一簣又被抓了回去,一下急火攻心,雙目都要滲出血來。
為何偏偏她運氣那麼糟?山匪喪心病狂,逃跑被抓,這下還不往死裡整?!毒打受刑都是小事,可若是、若是……
不敢再往深處想,南宮霖順著又青指的方向,連著幾個縱身便飛至寨子圍牆邊,然後躍進了柴房偏院。
才進偏院,南宮霖便聽見兩個賊人在那裡說話。
“嘿嘿,三哥把人弄進去那麼久都不出來,該不會是樂得把祖宗都忘了吧?!”
“那是!你看那小娘子又抓又打的,跳騰得厲害,三哥自然是要用鐵腕手段調教一番!”
“可這半晌都沒動靜了……要不我們去看看?”
“去你個大頭鬼去!三哥正爽著呢!別去壞他的好事兒,當心捱揍!”
乍聞此言,如驚雷炸耳,南宮霖怒火燃頂,過去便從後捂住一個賊人的嘴,拿劍往他喉嚨一劃,割斷咽喉。另一賊人見狀呆滯了片刻,反應過來後立馬抄起砍刀向南宮霖劈來,南宮霖側身一避,隨即飛腳踢在此人腰間,然後揚手把長劍插進了他的胸口。
賊人當場斃命,南宮霖拔劍而出,血刃滴紅,腥血濺了他滿身滿臉。素衣點綴紅梅,俊顏染上殷血,此刻的南宮霖,美若妖魔,猙似修羅。
他巡視一番,趕緊提步走向一間透出亮光的屋子,一腳踢開了緊關的房門。
一聲巨響,門板坍塌,待到木屑灰塵都飄散開來後,映入南宮霖眼簾的,是酒兒緊抱雙膝,衣衫襤褸坐在床頭的情形。
髮髻散掉了,衣裳也破了,雪白的肌膚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淤痕,嘴角還有鮮血……
南宮霖滿眶澀然,足下似灌了千斤,他緩緩走過去,把酒兒勒進懷裡,親吻上她的額角;欲說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開口。
若不是他醉酒大意,酒兒怎麼會被人擄走?又怎麼會……
酒兒沒有反應,只是雙眼直愣愣盯著地上發呆,想是經歷了此等慘事,萬念俱灰了。
南宮霖想到這裡,又是陣陣心痛,他伸手撫上酒兒臉頰,溫柔揩去她臉上淚痕還有血跡,一聲聲喚她:“酒兒,我來了。酒兒,說句話好不好?我是公子啊,你跟我說句話……”
半晌,酒兒終於有了反應,抬眼看了南宮霖一下,隨即顫抖著抬起手來,指著床下問道:“他、他……死了沒?”
他?誰?!
南宮霖放開酒兒,掀起床單彎腰一看。只見龐三隻著一條褻褲,毫無氣息地躺在地上,側頸上一大個血窟窿,腥血流了一地。再仔細一看,窟窿裡插了一根簪子,幾乎完全沒入,只剩下簪子頂端的一小塊瑪瑙石還在外面。
伸手一探脈搏,已經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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