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躲避他(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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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喬察覺出沈唯清目光所落的方向。那是幾個同齡人,有男有女,說笑打鬧,一個短髮女生笑聲爽朗。
他伸手在沈唯清眼前晃晃:“認識?”
“不認識。”
“哦。”
開這酒吧的是易喬的發小,從小一起撒尿和泥的哥們兒,可惜後來漸行漸遠。
易喬不知道他是怎麼聽說沈唯清的,明明沈唯清在上海長大,都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可耐不住對方軟磨硬泡,他還是把沈唯清拽來了,做了箇中間人,介紹兩人認識。
握手,碰杯,酒吧老闆朝沈唯清友好笑笑,說了句:“沈叔最近身體怎麼樣?我去年去拜訪過,和我爸一起,他們倆是老交情了,之前那個大宗進口......”
酒吧裡音樂輕緩。
沈唯清擰眉,側過耳朵:“沒聽清,誰?”
裝蒜。
易喬憋笑快要憋死了。
他給沈唯清打過預防針了,這人不大行,人品過不去,仗著父母有點家底出去留學幾年,本事沒學到,反倒未婚先孕搞出個孩子來,人家姑娘大著肚子回國,去他爸媽公司樓下拉橫幅的時候,他正因為賭球輸錢四處躲,手機都不敢開機。
雖說是一起長大的交情,但也僅限於此了。
易喬告訴沈唯清:“他家不是做貿易的嘛,他老子想讓他接班,他也挺急,想做出點成績,所以就千方百計和你搭關係。”
沈唯清攤手:“找我有什麼用?”
他從來不管家裡的事,只忙他的一畝三分地,把他自己的日子過好。沈建安也知道兒子志不在此,從來也沒幹涉過他。
“我知道,面上過得去就行了,你左耳進右耳出,甭管他。”易喬說。
人與人之間,能否成為朋友、能不能同行,其實很容易從氣場分辨。
沈唯清和易喬是在德國讀本科的時候認識的,德本畢業那麼難,倆人都是獎學金拿到手軟。不是所有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是紈絝子弟,易喬看著不靠譜,但正事一點不含糊,他們都是交友謹慎的人,對朋友的篩選標準就一條——要是聰明人。
什麼是聰明人?
就是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知道自己能幹什麼,該幹什麼。有點根骨,別遇到點世俗誘惑就像被取了脖圈的狗,真丟人。
沈唯清故意刺一刺易喬:“你也別說人了,小心反噬。”
易喬一下子跳起來:“我靠,我怎麼了?哥們兒追一個姑娘追了兩年,換你你行?兩年啊!”他豎起兩根手指,“你當我鬧著玩呢?”
易喬喜歡上了一位醫生,比他大幾歲,是他爸帶的規培生,消化科臨床,體力腦力全是頂尖,含金量可想而知,可惜人家看不上他。
姑娘從小城市拼搏出來,謹慎內斂,前途為重,委婉表示自己不想談戀愛,易喬說沒事,我絕對不給你添麻煩,但我就是想對我喜歡的人好,這我也控制不住啊!
上半年過生日,易喬送人家一輛車,果不其然被退回來了,他只好自己開著。他告訴沈唯清:“有時候我恨不得自己躺床上,跟她說,你把我切了算了,心肝脾肺都掏出來,好歹對你有點用處。”
“有毛病。”
沈唯清如此評價。
他其實沒想到易喬是個長情的人,畢竟易喬第一次說自己對一女孩一見鍾情時,大家都以為他在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易喬以過來人自居,“你知道什麼是一見鍾情嗎?天雷勾地火,天靈蓋發麻,眼珠子貼她身上根本離不開,這感覺你懂麼?”
沈唯清又嚼一塊冰,壓根不想理:“不懂。”
“也是,你沒體會過。”
臺上歌手換了一首輕快的美式鄉村,吉他聲裡,易喬突然開始爆沈唯清情史,
“哎你們不知道,人家沈老闆牛啊,境界比咱們高,講究細水長流,和初戀青梅竹馬談了七八年,最後一起走進婚姻殿堂。”
啊?
有人發出疑問:“沈唯清結婚了?”
“哪啊,”易喬瞥向沈唯清,假模假樣,“能說麼?”
“隨便。”
“哦,那我說了,他那青梅竹馬環球旅行,路上遇見真愛了,當即把他踹了,和crush閃婚,他去當的伴郎。”
“臥槽!!!”
幾個人拿起杯子:“沈老闆大義啊。”
沈唯清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