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瓷娃(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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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唐不好意思地舔舔嘴唇,姜德明問:“吃的什麼?”
“嗯......章魚小丸子。”姜唐說。
“不錯啊,”姜德明挑眉,“你們食堂這麼好?”
姜唐搖搖頭,說:“是哥哥買的。”
姜德明就看向邢年,兩個人目光一對,邢年竟然能明白大人的深意。礙於姜唐就在邊上,姜德明只問:“錢夠花嗎?”
邢年看看姜唐,說:“夠花。”
姜德明說:“不夠了記得管叔叔要。”
邢年垂著眼皮點點頭。
姜德明問:“記住了嗎?”
“......記住了,”邢年還是沒抬頭,聲音很低地說,“謝謝叔叔。”
這是他們倆才懂的對話,章魚小丸子一份十六塊錢,但是邢年一個月的零花錢才二十塊。
一張有點皺巴的紙幣,每個月一號那天從邢偉順和孫向樺那裡領。夾著錢的手慢悠悠的放下來,邢年站在那兒看人臉色,在這漫長的幾秒鐘裡清晰地明白寄人籬下的滋味。他昨天剛走完這個流程,今天轉手花出去五分之四,給姜唐買了份好奢侈的章魚燒。
“冰激凌吃不下就算了,”姜德明伸手摸摸邢年的頭,說,“正好還有一份沒開,小年帶回去吃吧。”
冰激凌牌子奢侈,包裝也精美,一開啟裡面的乾冰就往外冒煙,紮緊之後根本不用擔心融化。姜唐小傻瓜高高興興的,可願意都給哥哥吃了。
但是邢年最終並沒有吃上。
一切都歸結到姜唐脫口而出的那個問題上——邢偉順一家人是不是對邢年好。姜德明當時說會的,那是哄孩子的話,姜唐可以相信,不代表現實就是這麼著。
邢偉順和孫向樺當然不會對邢年好。
他們是大城市裡最普通的人,條件有限,文化也有限,工作掙錢養兒子已經讓他們耗費心神,並不想再往家領一個孩子。體面是什麼,愛心是什麼,那都是有了堅厚的經濟基礎才能考慮的問題。
邢年回到那個“家”,拿鑰匙踮著腳開了門,邢雷就從後面跳出來,戴著個面具嚇人玩兒。邢年瞟了堂哥一眼,面無表情地換了鞋。
“木頭樁。”邢雷罵一聲,把面具摘下來,看著了邢年手裡的冰激凌。
“哪來的?”他從後面揪住邢年衣領,說,“給我。”
邢年回頭時目光無情,說:“自己買去。”
邢雷聞言眼睛一眯,更加不肯放手,問:“你哪來的錢?”
他比邢年大一歲,而且從小營養旺盛,個高體寬,扯著邢年還真掙不脫。他一手輕鬆地夠到了冰激凌袋子,還不忘諷刺邢年:“偷的還是搶的?你憑啥吃這個?”
“你幹什麼?”邢年反手攥住邢雷手腕,“這是......”
“這是什麼?”邢雷已經手疾眼快地掏出了小票,一邊和邢年跌撞著一邊看,完了轉手把紙摔邢年臉上,說:“不是買了兩份呢嗎?另一份呢?你吃了?嘿你小子!你敢吃?”
小孩子之間的惡意很難解釋清楚,兩個男孩的樑子從一見面開始就解不開了,此時毫無疑問地廝打在一起。邢雷輕鬆壓制,一拳掄邢年肚子上。邢年仰倒下去,又伸手點住邢年額角那塊青。
“不自量力的狗崽子!”邢雷使了勁,笑著看邢年疼到面目扭曲。然而邢年疼了也不忘去搶袋子,邢雷恨得不行,舉起袋子讓邢年夠不著,說:“疤還沒好呢,先別忘了疼!不然我再給你來幾下,這次可就不是撞撞你腦袋那麼簡單了。”
邢年動作一僵,邢雷就按著他側臉摩擦。邢年目露狠色,但是沒再動了。
他不怕疼。
但是他怕豆豆兒哭。
等邢雷過了癮就起了身,冰激凌是戰利品。邢年緊跟著站,他的書包在廝打間半開,書本鉛筆散了一地,他都給撿起來了。他要走,又被邢雷扽了一把。
邢雷扒拉著看過邢年的書包和裡面那些東西,愈發得意。那些都是邢雷用舊了不要的,又被孫向樺拿來給邢年用。
“走我後面,”邢雷最後一推邢年,“小撿破爛的。”
邢年後背磕在牆角,脊椎那裡被硌得生疼。他咬著牙站直身,看見孫向樺正靠在廚房門口瞧著他。
“小年回來啦,”孫向樺像是對邢雷剛才那一場舉動一無所知,笑容如常地說,“還帶冰激凌回來了呀?”
那邊兒邢雷已經開啟包裝開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