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發臭的屍體,只留下記憶去祭奠懷念。
李默然後來有時會想到那少年。也沒什麼感情,只是很單純的想起來。那個人在他心中似乎永遠都只是乾淨整潔的形象了,陽光下白皙的面板、微卷的短髮和帶著酒窩的笑容。不代表他本人,而是代表了他人生中幾乎最美好、令人憧憬的時候。
有時候會很想那段時光,但也只是想而已。
李默然昨晚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回到了十六歲的時候,老師站在講臺前講課,有的人趁著老師回頭的瞬間塞零食、換紙條、講悄悄話、抄答案等等。他前面那個人穿著白襯衫,午後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晃得襯衫和他膚色愈發白皙了,周圍明晃晃的,所有東西都只剩下隱約的輪廓,只有他愈發清晰。最後光晃得快要什麼都看不清了。
他趁著老師轉頭的片刻回過頭來衝李默然笑笑,將他先前借過去的筆還了回來。
夢境戛然而止。光芒迅速消褪淡化,如同被黑暗給衝破了的一格衛生紙,連丁點溼潤都受不得。李默然醒過來,看著深夜中頭頂的那片天花板,視網膜沒有絲毫不適的就接受了這片黑暗,好像之前那些晃眼的光都不存在一樣。
實際上也的確不存在。只是個夢而已。
二十四歲的李默然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地從鼻腔吐出來,末了完成什麼任務似的放鬆下緊繃的身體。他從床上站起身,忍著頭暈勉強找回走失多日的平衡感,卻仍舊一步一歪的走到那個大衣櫃前。他拉開門,找出自己那件外套,從衣兜裡面翻出了一張衛生紙——上面寫著一串數字。
那日相親時,葉昧留給他的,電話號碼。
李默然拿著手機按下鍵,在撥出與不撥出之間遊移不定,最終將那張記著電話號碼的衛生紙收好,緊緊握在手心裡,坐回床上拿著手機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客廳傳來些許清脆的、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而後是腳步聲、人的粗重呼吸聲。
葉晨回來了。
李默然努力做好心理準備,看看自己溜光的身上,尋思尋思又縮回被子裡,抬頭看向臥室門口——葉晨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盒藥與一袋雜七雜八的小零食。
“葉晨。”
李默然腦筋轉的飛快,一邊想著下一步動作和如何應對葉晨的各種反應,一邊衝他揮了揮手機:“我想給葉昧打電話。”
葉晨不說話,只看著他,然後將那盒藥和那袋零食放在床頭櫃上,拿起杯子遞給李默然:“等你吃完藥的。”
李默然應了一聲,接過水杯和葉晨遞來的藥粒,一口嚥下。水還剩下一半,他喝了幾小口用來潤嗓子,而後開口:“葉晨,我想給葉昧打電話。”
“打電話之後你想說什麼?”
葉晨沒什麼過激的反應,只是看著他,咧嘴笑。葉晨笑的時候也有酒窩,陷得很深。李默然突然又想起那個乾淨的少年,而後晃了晃頭聚起注意力:“我不……可能是叫她來接我。”
“葉昧只是你用來要挾我的一個幌子而已。”
葉晨指了指李默然方才忘記關掉的衣櫃門,面上的笑容還有幾分孩子氣:“不然你可以趁著我買藥的時候跑的。你還是沒想下定決心離開。你還是喜歡我。”
李默然只覺著腦子愈發昏沉,他用力眨眨眼,手中的水杯被葉晨給體貼的接了過去放在床頭櫃上。他迷迷糊糊聽到葉晨的話,像是帶著某種不可抗的魔力一樣,將他推入更深的夢中:
“我以前失眠時經常吃這個藥,醫生和我很熟……安心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媽的熊孩子。李默然睡過去之前只剩下最後一個想法:說這鬼話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作者有話要說:
☆、論鹹魚的自我修養
李默然坐床上嗑著瓜子,模樣看來有幾分閒極無聊。葉晨在旁邊剝瓜子,攢了滿滿一掌心之後笑著回過頭給李默然看一眼,然後當著對方的面將這些一口吃掉,嚼得嘎嘣脆響。
李默然將粘在唇邊的瓜子皮吐到平鋪在跟前的塑膠袋中,也笑著撞撞他的肩膀:“神經病。”
“你能治啊?”
葉晨笑嘻嘻的,然後將雙手移到塑膠袋正上方拍了拍,自覺乾淨後又開始繼續剝瓜子。
電視上的節目繼續播著,分不清場景人物的嘈雜歡樂。李默然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看向葉晨:“現在是幾號幾點?”
對方正低著頭專心剝瓜子,沒抬頭看他,嘴角帶著習慣性的輕巧笑意:“你問這個幹什麼?”
李默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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