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家而已,怎麼跟要死了一樣?”
李默然看著他,嘴唇顫了幾下像是要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抿緊了唇一言不發,伸手緊緊揪住葉晨的衣角:“咱倆別回去了。我換個手機號,換個城市,把所有的聯絡方式和身份都換一遍,別回去了……”嗓音低啞乾澀,像是被玻璃強行壓制住的厚重陰雲一樣。
“說什麼瘋話呢你?”葉晨一臉愕然,沒去管自己皺成一團的衣角,用手挑著李默然的下巴抬起臉去直視他眼睛,看清後卻沒來由得打了個顫,還沒等收回抬著對方下巴的手便被對方一個甩頭躲了過去。
極具攻擊性的眼神,沉默的瘋狂。沒有男人一貫的冷靜和理性,像是不論物件和代價去傷害一樣。葉晨懷疑對方被自己那天的暴力行為給揍出毛病了,或者是這種行為也會傳染,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問題緣由並非在這兒而是在“父母”上。雙親一直是被李默然明令禁止的話題。
他沉默著尋思尋思,難得轉動不甚發達的大腦:“你那種方法行不通的。是禍躲不過,咱倆回去相親吧——反正你對著娘們兒八成也硬不起來,再說咱倆不是男朋友和男朋友嘛。”
“不。為什麼行不通?”李默然尖聲笑了笑,聽著有些神經質——葉晨皺了皺眉,聽他繼續說道:“想法沒有漏洞就可以實施,你會拒絕只是因為這‘不合常理’而已。常理也只是習慣,是拿來束縛人類的。既然選擇的結果對我們有益,我們就可以選擇。”
“不,你——”葉晨又蹙緊眉頭想了想,突然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於是話鋒忽轉:“反正我想和你去。默然啊,你冷靜一下,沒什麼好怕的,相個親多大的事兒啊——再說你父母肯定能給你挑出好姑娘的。”
“當然能挑個好姑娘,還能讓那姑娘監視我呢。”李默然冷笑幾聲,背靠著牆滑坐在地上,胳膊搭著屈起的膝蓋深深低下頭,聲音有些發悶:“我現在情緒很……過激,幾乎所有話都是在情緒促使下說出來的,別見怪。”
這是李默然第一次和他解釋自己生氣時的想法。葉晨稍稍驚奇——李默然這傢伙,簡直非人類,在情緒極端的情況下竟然還能理智思考。精分一樣。他想了想,也跟著蹲到地上,差不多和李默然平視:“那你為啥不冷靜下來啊?”
這回對方不說話了。李默然從衣兜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了根卻只叼在嘴上用牙槽前後咬合摩擦,弄得那根菸上上下下一抖一抖地,卻並不點燃了吸它——葉晨不喜歡煙味兒,而且菸灰弄到木地板上會隙入其上的紋理,很難清理。他挑了些讓自己放輕鬆的東西想,儘量讓情緒平復下來。所幸李默然不是什麼特別有耐性的人,情緒在他身上就如同風透過巷口般很快就過去了,只剩下稍嫌狼藉的地面。他目光膠著在地板上開了口:“適當發洩情緒有利於身心健康。”
葉晨乍沒反應過來,傻愣愣的看著他,手裡還拿著手機——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俄羅斯方塊兒又死了一局,不過反正這也只是他玩著打發時間的。他收起手機,聽見李默然又說道:“我們出發吧。我過會兒去買火車票。”
他說著站起身,自顧自地去收拾衣物,離開時順手揉了揉葉晨的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
☆、一間房與兩張床
到了地方時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李默然剛從火車上下來,乍一呼吸到新鮮空氣才意識到方才車廂內的空氣都悶得變了質。盤踞睡意被冷空氣給刺激了下,稍稍退卻些許,隨即便是全身的粘膩與倦怠被一同放大存在感。葉晨在他旁邊大幅度舒展著四肢伸懶腰,感受著冷風吹過身體的感覺,發出一聲長長的爽快的“嗯——”聲,脖子上比起保暖更像是裝飾用的格子圍巾末端隨風搖擺,幾簇流蘇一晃一晃的。
“接下來去哪兒?”
葉晨伸完懶腰,扯著嗓子幾乎是用喊的和李默然講話。這兒太吵了,人流嘈雜,估計就算是海豚音小王子來喊一嗓都只會被當成山寨手機的半截鈴響。李默然站在不遠幾米處抬頭看他,中間不時有穿插而過的行人,葉晨斷斷續續的看他口型,最終對方突破重重困難與他勝利會師,貼近身子湊在耳旁講話,震得耳朵發緊:“去旅店。”
“噢。”葉晨點點頭,順從地跟著李默然的腳步。他本想幫對方分擔些行李,但二人這次出來,少得幾乎可憐的所有東西都放在那一個行李箱中;而現在那個行李箱正被李默然提著,輪子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滾著。從葉晨這個角度來看,那倆輪子被笨重的箱身所遮掩,看不清楚材質,就連“骨碌骨碌”的聲音都時隱時現,也因而無法透過音質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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