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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叫。”他甚至沒有回頭,淺色的布料緊緊地在他的肩膀上交叉著。
“我從這裡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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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完了。”
“警察——”
“他們很遲。正在休息。你燒掉它了嗎?”他那褐色的臉由於出汗而顯得發光。
“但如果他們在這裡沒發現我?”
“那日本人見到你了,不是嗎?該死的——
這——插銷——”他用他那裹著的手,猛烈地砍那插銷的邊緣。
“啊,上帝。”伊娃哀嘆道,“我不知道我該做什麼。我沒做——”
“如果你不安靜下來——我就揍你……啊!”
伴隨著一聲尖叫,插銷突然地開了。他用裹
著的手猛地拉開了門,然後他消失在遠處幽暗的地方。
伊娃拖著她自己,對著開啟的門,斜依著側
柱。那是狹窄的空間,朝上的一段距離是狹窄的木製階梯……是去頂樓裡的房間。那房間,有什麼在那房間裡呢?
她自己的房間在一所公寓。她的床上鋪著可
愛的燈芯絨,黃色的圓點映襯著白色的繪綢;她114
辦公室裡從上數第三個抽屜中,放著被她捲成了球形的長筒襪,在壁櫥裡裝著她夏天的帽子。那老手提箱帶著破損了的標籤。她那新的黑色內衣,蘇西·豪特金斯曾經說過,只有身材好的婦女和女演員才能穿:當時她是多麼的生氣!法國畫家勃格里由的庸俗不堪的作品掛在她的床上面——令她煩擾,使威尼夏反感,而麥可盧醫生曾經喜歡它……
她聽到那褐色人在她頭上猛撲的聲音,聽到
窗戶插銷金屬的咔噠聲,窗戶正在開啟的尖細的刺耳聲……她忘記把指甲油放好了,威尼夏又要用她那優秀的黑靈魂中的全部優秀的狂怒來訓斥她。她曾經把東西濺灑在那用鉤針編織的地毯上……
當時他正從那狹窄的樓梯朝她跳下,猛地把
她推開,離開那開著的門。他再一次檢視了臥室,他的胸膛在輕輕地起伏。
“我不理解,”伊娃說道,“你在做什麼?”
“給你找一條出路。”他沒有看她,“我將怎樣才能得到它——咳,華麗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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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門柱縮回去了。為什麼會這樣——
“我將告訴你,”他苦苦地說道,“期望受讚美而反倒受責備。教我去注意我自己那可惡的行當。”他屏住氣把那日本屏風小心地靠著牆,放到了不礙事的地方。
“你在做什麼?”伊娃再一次問。
“給警察一些值得認真考慮的事情。門在這
裡邊被閂住了,所以我已經開了它。他們將想象殺人犯透過那條路進來和出去。他們將想象他是從庭院爬到那個厄爾寬的房頂後面,然後爬上屋頂閣樓。”他輕輕地笑了,“那上面有兩個窗戶,都鎖上了——當然了,從裡面鎖上的。任何人都不能進去。但是我開啟了其中的一個。我理應在國王的公園裡。”
“我還是不理解。”伊娃低聲地說,“那不可能。它不能是這樣。”
“他們將想象他透過屋頂閣樓的窗戶進入,
再走下到這兒,完成了殺人的事,然後按照同一路線逃走了。你要在你的鼻子上搽點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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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在你的鼻子上搽點粉。是不是我要為你這
樣做,嗯?”
伊娃回到起居室拿她的手提包,它在那條滑
稽的長沙發上,她曾在這兒閱讀過那本書……這是多長時間以前的事?還有微弱的火的氣味,火以及——
他再一次檢視臥室,他要弄清楚,弄清楚。
樓下——他們兩人都聽到了——門鈴響了。
伊娃莫名其妙地開啟了她的手提包。但是,
當提包隨著她的手指裂開後,她啪地一聲又把提包關上,扔在長沙發上。她發現她自己被舉起來,離開了地板,而且有重重的打擊聲在它旁邊。
“沒時間了。”那褐色人低聲地說,“怎樣更好——你看起來像是曾經哭過的。你的雙手上是什麼?”
“什麼?”
“你觸控了什麼?究竟是怎麼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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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伊娃低聲地說,“窗戶下面的地
板。啊!”
“看在上帝的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