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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山谷,爬上蜿蜒的山路。
牧場主催馬前行,“看來好像出了點兒事。”他說。
沒幾分鐘,信使就來到了他們面前。這是一個細腰、古銅色臉龐的牛仔,
他一拉韁繩,馬停在了路邊,在陡峭的斜坡邊上他的坐騎盡力找到平衡,不
安地移動著,顯然很怕一時不小心失足滑下斜坡。
牛仔輕鬆地坐在鞍橋上,他的身體隨著馬兒晃動著,根本不在意他身後
的陡坡,輕輕地扯動著韁繩來控制自己的坐騎。
“洛杉磯接線員的長途電話,找佩裡·梅森找了一整天。大約20 分鐘前
他們幾次打來電話說事情很急,一旦找到他馬上讓他接電話。”
“謝謝,喬。我們馬上去。”牧場主說。
德拉·斯特里特叫道:“嘿,小心點,那匹馬會失去平衡的!”
信使那古銅色的面板將他的牙齒襯得雪白,他說:“別擔心,女士。我
們都知道哪兒有斜坡。”
“放心,”梅森大聲說,“所有的客戶都以為他們自己的事是十萬火急
的。無論如何,謝謝你通知我,喬。”
牛仔友好地笑了笑。馬隊從他身邊經過。他的坐騎感到失去了領頭地位
很不滿意,向後甩著頭,骨碌碌的大眼睛翻楞著眼白,大聲噴著響鼻。“我
就是想著讓你趕快知道這事兒。”信使說著,跟在了馬隊的後面。
山坡不那麼陡了,小道也變得不那麼曲折了。牧場主走在頭裡為大家確
定著路線。他們策馬飛奔、繞開不長的一段坡地,衝下山坡,馬的身體因小
道方向的變化時而斜向這一邊,時而又向另一邊傾斜。
比起牧場主的騎術,在馬鞍上左搖右晃的梅森顯得既僵硬又笨拙。他們
下馬走過了一段走廊,來到房門前。門上寫著“辦公室”,推門進屋,可以
看到從未油漆過的地板被靴子跟踩得破爛不堪,櫃檯幾乎佔了整個房間的
2/3。屋子中央是一個用能裝50 加侖汽油的油桶做成的爐子,櫃檯前正在看
書的女孩對佩裡·梅森笑著說:“梅森先生,電話在這兒。”
梅森點頭致謝,走到電話旁,拿起聽筒,要通洛杉磯接線員的電話。
德拉·斯特里特瞧見了剛隨郵件一塊送來的晨報,在等待電話接通的當
口,她想看一看“重要資料”一欄。
“找屍體吧,嗯?”梅森微笑著說。
她說:“你一點兒不懂浪漫,你不會。。哦,是這兒。”“是什麼?”
“意向通告。”
德拉·斯特里特折起一頁報紙,用鉛筆在一個條款上畫了個圈,上面寫
著:普倫梯斯·布倫鮑爾斯, 42歲,聖·羅伯託市摩天街619號;露西爾,
33 歲,聖·羅伯託市第六街704 號。她對佩裡·梅森微笑著說:“我很高興
他們要結婚了。我總覺得浪漫愛情可能會撞上法律的暗礁。有這麼多。。”
電話響了,梅森拿起聽筒。
是班寧·克拉克激動的聲音:“是你吧,梅森?”
“是的,我是梅森。”
“整整找了你一天,他們說你在牧場的某個地方,所以我一直以為你馬
上就會給我來電話,那牧場到底有多大?”
梅森笑道:“你需要騎一整天的馬才能到牧場的另一邊再返回來。”
“見鬼,我猜就是這麼個牧場,大約半個小時前就讓他們找你——我簡
直再也等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出了什麼事兒?”
“我這兒一團槽,你一來我馬上去見你。不,不。我是說現在——今天
——你馬上開車到這兒。他們翻出了一些公司的舊章程,今天好像有個常規
的年度股東大會召開。他們一直在矇騙我。他們找了個精明的律師想把我置
於死地。”
“我很抱歉,”梅森口氣堅決地說,“整個白天我都在考察有爭議的邊
界線,而且。。”
“昨晚有人給我岳母和吉姆·布雷迪森下了毒。還有人向我的護士開了
兩槍。還發現了砒霜。。”
梅森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是開槍的人乾的。我一到就去你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