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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裡沒有人死去,倒是個結婚的喜日,它便不是靈錢,卻又是什麼呢?
“是靈錢。”陳曉飛想,這是陳兵的大喜之日,也是他的童年的祭日。滿天的雪花是老天爺為陳兵將要告別的少年生活撒下的靈錢。陳曉飛曾經想去安慰和勸解陳兵,但他不知道如何開口,終於沒有任何行動;他此刻知道陳曉友的心情,也想要去安慰,遠遠地看見那雪花圍住的身影,矮小而孱弱,有些孤獨落寞,有些悲悵無奈。他覺得自己依然是無能為力,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酒宴擺上了,人們和著雪吃飯。雪雖然下得不大,卻下過不停,在天擦黑的時候,無人涉足的地方鋪了白白一層。人們說:“好幾年未下這麼大的雪了 !”陳曉友聽見,又去苦苦尋思,好幾年未下的大雪今年下了,那麼這久已未下的大雪代表什麼呢,懲罰嗎?十六歲的孩子想得的確太多。
夜裡,陳曉飛拿出葫蘆絲,吹奏了一曲《婚誓》,這葫蘆絲聲裡,彷彿渲染這陳兵無盡的怨氣。
天氣一直陰著,到除夕,到春節,一直持續到元宵。待到開學報名時,眾人又回學校了,各自在心裡對陳兵懷著祝福。那日又想到夜食攤上去吃燒烤了,就跟少天靈說:“我的心空這一塊,都是天仙妹妹害的,也是你害的。”少天靈冷笑道:“牛逼,我害,這是你自己要患相思病,管我屁事。”陳曉飛無賴道:“怎麼不管我事,你要不跟我提起她來,我會這樣想她,用什麼辦法解決,你自己想想吧。”少天靈有些遺憾的說道:“我又去過幾次,但天仙妹妹如水蒸氣般蒸發了沒再出現過,帶你去也是白去,況且,你不會自己去啊。”陳曉飛道:“沒有你在,她知道我是哪個鳥人,興許過年後她又下來了,我們今天晚上就去看看吧。”心中卻在說:“沒有你在,誰請我吃燒烤,嘿嘿嘿。”
不料一到夜食攤上,陳曉飛的兩個眼珠子便瞪圓了。只見夜食攤上有一個姑娘在招待僅有的一個客人。這姑娘,圓的臉,飽滿而熱情;長的睫毛,閃光的眼睛,又不顯得妖異;那張嘴,宛如兩片會動的花瓣,所謂“回頭一笑百媚生”,也許就是這樣。陳曉飛木木的跟少天靈在一張桌子前坐下,他強迫自己鎮定,心想女人都是越漂亮的越壞,她不過就是臉蛋好看一點,跟其他公交車沒有什麼兩樣,自己幹嘛要為她而使神落魄呢。一念未斷,姑娘上前來,未語而先甜甜一笑,此是近觀,又別生一番情趣。只見她的笑深入到肉裡了,笑得人心發慌;她笑的時候不經意撥出的一團白氣,像一層霧,像一襲薄紗,她刻意地用這一層薄紗掩住笑靨,卻反而引起了陳曉飛要看的慾望和猜度的心思。
“兩位,請問要吃點什麼?”姑娘問。
陳曉飛終於感受到少天靈說的那一笑勾魂的震顫了,一瞬間把公交車的概念忘在腦後,暈頭轉向,不知姓甚名誰了,說道:“要天仙——仙桃,有嗎?”姑娘即便真是天仙怕也難以回答他的答非所問,只好又問:“什麼?我們這了沒有‘鮮桃’,只有鮮牛肉。”少天靈剛喘過氣來又碰上這句話,再次笑翻過去,眼淚流了一臉。陳曉飛覺得十分有趣,快樂道:“我就要仙桃,你要怎麼辦呢?沒有呀,呵呵呵!沒有便給我們來兩碗辣雞粉罷——哦,順便烤幾串鮮牛肉來。”
待姑娘便走開了,少天靈說:“怎麼以前我沒有發現你原來有這麼傻過,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陳曉飛沉醉道:“啊呀,呵呵,我沒有魂兒了。”少天靈到道:“看你這色樣,簡直就是韋小寶第二,我可警告你,這顆珍珠可是我挖到的,你要是也喜歡珍珠的話自己挖去,聽說我們村後面那座古墳有很多年曆史了,肯定有很多珍珠。”陳曉飛道:“用你出的這餿主意呀,我就只有挖出一具乾屍來抱著去坐牢了。”
正說著,天仙妹妹端粉來,陳曉飛讓少天靈先吃,待她端第二碗來時,他突然說:“噯,等一等。”
“還有什麼事嗎?”
“有啊。”
“什麼事呀?”
“我想認識你,你叫什麼名字?坐下來聊天罷!”
姑娘看看四周,現在並沒有別的客人,又因少天靈是這裡的常客,因此真的坐下來了,並反問道:“認識人要從名字去認識嗎?”說話的時候把眼睛看著少天靈。
“你說得也對,認識人不一定要從名字去認識——你知道吧,剛才我說的不是‘鮮桃’,是‘仙桃’,神仙的仙,蟠桃宮裡面的那種桃子,知道了吧?”他邊吃粉邊說。
“你真逗,這裡是人間,哪裡有仙桃?”
“呵呵,有個天仙妹妹在這裡,為什麼會沒仙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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