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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將肇事車輛的車牌號告訴了餘勝陽及眾位交警,那位交警小頭目又驚又喜,對我又敬又佩,餘勝陽卻沒好氣地對他道:“發什麼愣?趕緊打電話回去查車主是誰啊!”
“哦哦哦!”交警小頭目如夢初醒,趕緊應是,一邊迅速撥打電話讓百川車管所的同事查明那肇事車輛的基本資訊。
車牌號就如一個人的身份證號,見一而全。
很快車管所就將那車輛的車主資訊全部告知了這邊,而餘勝陽也馬上向劉長風申請調撥史國立率隊前來抓捕犯罪嫌疑人,畢竟自己現在還是百川第五派出所的所長,沒有權力跨轄區“多管閒事”,起碼名不正言不順不是?
不過餘勝陽也不是一般人,即便她現在也只是一所之長,但其他所特別是鄉下的那些派出所誰敢將她當作同級同階的普通所長看待?餘勝陽對這些也心知肚明,但她本就不是什麼愛擺架子的人,別人怎麼看她敬她詆譭她,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她也不會端著架子對別人吆三喝四。可現在不行啊,現在必須要把青山鎮、雙龍鎮的兩所警員調集起來,迅速抓獲肇事者才是正理。
為什麼要上邊史國立帶人下來,這邊還要調集兩地的警員呢?是不是餘勝陽看見自己的親戚受害了,所以就要玩大的以茲報復?
不!不是這樣的!
我和餘勝陽甚至其他民警或其他普通老百姓都明白一個事實——進村容易,捉人難。
因為人是本村的人(通常一村一姓一祠堂),那就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兄弟相互怎麼打生打死都可以,但外人不行,外人一來“鬧事”,不用商量,一致對外。
外人是外村人也好,國家幹部也罷,村裡的人都是必須團結一致的。
當然對於這兩者也是有差別的。
外村人?來鬧事的人多那就幹村架唄!人少?那不好意思——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國家幹部來了,這種情形通常都是村裡人理虧的了,村民們當然明白是不能明目張膽地跟國家幹部乾的。那好,他們也不打架,他們就這麼堵在路上不讓你進村,或者想方設法讓當事人逃匿或躲藏,讓你們無功而返。
特別是現階段的形勢更不一般,因為春節臨近,那些更容易熱血衝動的年輕人都回來了,這個群體的人幾乎都是外出打工的,在外面憋屈了一年,本來就是沒事生事的主兒,難得現在遇到這種場合,豈能不插上一槓子樂上一樂?
即便我們村遇上這種事,也毫無疑問肯定是這種情形。
我上不上?
必須去啊!去了你可以不上,但必須去!否則以後你有了事,誰會理你?
我們這裡農村就是這樣,愚昧也罷,野蠻無知也好,就如幾千幾百年前一樣,遇到了外敵,無需多說,併肩子上。
時代在進步,傳統也會被同化,但現在卻還或多或少保留了一些,所以我們現在就不能輕易進去,否則打草驚蛇,怕是會看見一座沒有了和尚的廟。
哪找誰說理去?
第112章 大義滅親
不過老天爺這王八蛋就是愛開玩笑,當你將事情無限放大以考慮周全省得顧此失彼忙中出錯時,它卻讓事情一下子變得極其簡單,簡單得讓人無法想象,簡直令人歎為觀止、難以適應。
本來嘛,肇事者吳有龍所在的高新村是雙龍鎮第一大村,人口最多,村人最團結,有錢人也最多,大學生也是其他村難以望其項背的,可他們村最出名的卻是打架的戰鬥力是最強的——人多團結還敢打,哪村能敵?
一直等到太陽將近落山,史國立才帶這十幾個特警到來——沒辦法,玉林經百川到北海的高速公路雖然經過我們這片,但是專案剛剛開工,全程通車大約還得兩年之後。而史國立們下午兩點半從百川驅車到這裡本來也就大約80公里,按道理最多也就七八十分鐘就可以到來,可是臨近春節,這萬惡的春運也嚴重影響了國道的交通,特別是穿過途中那些鄉鎮的時候,人堵人,車堵車,即便他們開響了警笛也是沒有什麼大的效果,然後就這麼蝸牛賽跑,花了兩個半小時才趕來和我們會合。
當他們聽取了我們的詳情報告之後,一個叫吳東輝的特警卻苦著臉說:“吳有龍我認識!是我堂哥!”
呃!原來這吳東輝也是雙龍鎮高新村人,還和吳有龍是堂兄弟?
得!這下要上演大義滅親的好戲了!
吳東輝是高新村人,自然也少不了高新村人的血性,但他畢竟是人民特警,明白大是大非,知道堂兄這件事實在太過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