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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否為我指點迷津?”
“你曾在一篇文章裡說過,你是一隻沒有尾巴的老鼠,你想尋找尾巴,因為尾巴是你生命的價值所在。但你有沒有想過,尾巴在哪裡?——在書記樓?在葡萄園?在二十年前你離別的那個家鄉?在你現在的單位?還是在老百姓的心中?”
倪蓉棣說:“我明白了。”
倪蓉棣似乎真的明白了。現在,他心裡很踏實,腳下的“回聲”不再空洞。他心中流淌著一首美麗的歌。他常常擲目書記樓,回憶充滿了鮮花般的溫暖。書記樓很快會搬遷,它將會被龐大的新銳辦公大樓所取代,但它在倪蓉棣的心中將永遠揮之不去,“縱然秋風作冷,片片黃葉,新生的,卻響亮的是一抹綠色”。
二○○三年七月十七日於龍灣瑤溪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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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聯
我愛看對聯,平時偶爾也學寫對聯。對聯不好寫,它跟寫舊體詩詞一樣,要講格律,思想與文字放不開,但我基本上不吃這一套,堅持“抓大放小”——只要內容好,只要達意,只要上下兩聯各詞語詞性相對,看起來基本工整,就不多管平仄是否相咬了。當然,我所寫的對聯是拿不出去的,只能自娛,要麼貼在自家門口湊熱鬧,要麼放在自己蹩腳的小說中充當道具。
二○○四年春節,我給自己寫了這麼一副對聯:
此人物不香不臭
其文章可愛可憎
這副對聯貼出後,跟往年一樣,很少有人注意,家門口顯得很平靜。但有一天,一群小姐經過我家門口,竟站住認真地看了,並掩著嘴吃吃笑出了聲。我很吃驚,這些小姐眼中只有錢,腦袋比銀行的存摺還簡單,她們竟看懂這副對聯的名堂,這真是怪了!看來,現在的小姐,文化層次大大提高了,老闆們難哄了,出手不能小氣了。事後,我忽然想,這副對聯給改一下,送給某位香噴噴的小姐,讓她貼在自己的房門口,這倒是挺合適的——
本小妹不香不臭
其臉皮可愛可憎
我寫過許多小說,而在寫小說時,我結合人物塑造,也寫過幾副對聯。這些對聯只是作為小說的道具而已,其本身並無藝術價值可言。不過,其中有一副,與現實有些聯絡,現抄錄如下:
你筆下三個人真真假假演臺戲
我胸中一步棋實實虛虛寫本書
這副對聯用在小說中是怎麼一回事,我這裡不作說明了,我想說的是,這副對聯寫於上個世紀末期,當時我很想拿來貼在家門口,讓住在對門的戶主看看。對門的戶主叫夏爾福,他是樂清市委副書記,是我的上司,又是我的同學和朋友。我與夏爾福於一九八四年同時被調進縣委辦公室,並朝夕相處了十來年時間,彼此知根知底。夏爾福作風嚴謹,辦事老到,但性子急,愛批評人,而我個性強,平時不太買領導的賬,尤其在他面前,熟不知禮,愛頂嘴,因此我們無意間便成了諍友。上面這副對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是一副“挑戰聯”,但語氣不能說不友好。我覺得將它貼在家門口,讓夏爾福看看,是挺好玩的。然而,我擔心讓旁人看見了,特別是讓個別找夏爾福拍馬溜鬚的人看見了,亂彈琴,甚至撥弄是非,那就麻煩了,因此,我一直沒有將它貼出去。
令我怎麼也想不到,二○○三年秋,夏爾福卻因公橫遭車禍,遽然英年早逝!從此,我少了一位諍友。我知道,今後自己即便寫出並大膽貼出一些有意思的“挑戰聯”來,作為我的諍友,夏爾福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了!
所以,自夏爾福去世以後,我就沒再寫“挑戰聯”了。
有人說,寫舊體詩詞,可以偷。其實,寫對聯也可以偷。所謂偷,就是抄襲人家現成的句子,然後按照自己的思路給重新組裝一下。在這方面,我也嘗試過。
一九九一年,我因手頭缺錢,無法在城關買商品房,只好咬咬牙,決定賣掉老家芙蓉街的房子。我生於芙蓉街,長於芙蓉街,對芙蓉街充滿深沉而真摯的愛,因此,今天要賣掉那座房子,我又心疼又無奈。為表達自己複雜的情感,我給大門口貼上這麼一副對聯:“江山如此多嬌,風景這邊獨好。”橫批是:“此屋出售”。
這副對聯,是偷來的,是集毛澤東的詞句。毛澤東是中國人民的大救星,是偉大的領袖,他的詞句,竟出現在我家大門口,大家想想,我家房子該值多少錢?而且,誰要是買去這座房子,他們全家該是多麼的幸福和光榮!
不過,我承認,我寫對聯,也不完全是自娛,偶爾也有應酬的。就是說,平時我也寫過一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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