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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一切小心就是。”
湯笙帶頭直朝一處陡峻巖壁間穿去,長劍繫腰,兩足小心翼翼的尋階邁石,雙手攀巖抵隙,這才好不容易下得數丈。繞過兩塊巨巖,眼前便是一條險絕無倫的崖巖小道,彎延曲折,時高時低,縱目前眺,當真“剛龍之蟠長雲兮,夭矯蜿蜒。”胡斐隨後落下,見此天絕之路,不禁呼道:“好傢伙,果然名不虛傳!”
湯笙回頭笑道:“咱們現下所處乃背風崖位,還不覺如何。待過了這一面斷壁,巖道轉而向北,即是朔風削骨撲面迎來。嘿,那可有得瞧了。胡莊主,此去一路艱險,當須步步凝穩,咱們前後照應,料來無礙才是。”說完當先而行。胡斐跟隨在後,見他步履穩固,不以輕功敏捷為主,當下氣凝腰腿足踝,邁開步子小心行去。
這處崖面向東而立,其時大雪早停,日影西斜,映得對面峰崖晶亮,雖背風而行,但走來亦是甚為艱備,足足走了四個時辰,才到北面斷崖的銜接之處。二人身子剛轉過崖角,便迎得滿身朔勁烈風,嘩啦嘩啦的喇響,差點站不住腳,趕緊朝山崖壁間貼去,才沒給吹得幌向崖邊。胡斐抬眼望去,只見四周山影森鬱,雪虐風饕,這飛雪乃給朔風颳來,勢道遒勁,宛如數百名武林高手同時發掌撲來,氣流激盪,好不嚇人。
湯笙左手撐在崖巖上,回過身來,背貼崖面,只見他衣衫決蕩,鬢髮俱飛,張嘴哈哈大笑道:“這當兒北風颳得緊,咱們還是先避上一避罷?”胡斐提氣笑道:“越是風強烈勁,咱們越是要與它鬥上一鬥。”語畢,足下數邁而過,當先而行,右手拉過湯笙右腕,兩人手腕相疊,相互扶持,慢慢抬足跨步,朝前緩緩行去。
二人行得七八里,地勢一路攀高,走來更是費力,腳下積雪盈尺,落足處可覺滑溜之感,當下只得一步一頓的向上踏階而上。兩人均知只要一人失足滑落,便有生命之險,是以始終不敢掉以輕心,整顆心懸在半空之中,大氣也沒來撥出一下。再行十來里路,日落偏西,北風朔然中更顯陰鬱,氣溫陡降而下,直冷得令人發麻。
湯笙大聲說道:“胡莊主,咱們須得趕在天黑前抵達鷹嘴頂,過了夜,明兒再闖十八天人絕路。”胡斐轉回頭奇道:“什麼‘十八天人絕路’?咱們現下走的不就是‘天人絕路’了麼?”說話中,側面一陣撩山風斗然襲來,正接在迎面朔風中的空檔,兩人身子浮虛上來,差點給這陣風撩上飛去,忙各使千斤墜功夫穩住,雙腿牢牢釘在巖上不動,然上身卻也經不起這股氣流的衝擊,搖搖晃晃,險象環生。
湯笙彎身穩住身子,揚聲笑道:“眼下除了風大,咱們走的可算是平坦山道了。等明兒上了十八天人絕路,哈哈,那就有如走在鋼索上的老虎,憑虛凌空,兩面懸崖,再大的老虎膽也給嚇得破了。”胡斐聽得豪氣頓生,哈哈笑道:“妙極,妙極!如此十八天人絕路,若不闖它一闖,此生豈不枉然?”說著拉緊湯笙右腕,提氣大喝一聲,乘著另一道撩山風吹到,身子凌虛御風而行,兩人足尖在崖壁上飛快點躍,疾掠如風。
待得底下撩山風勁落而失,迎面朔風復之刮到,二人已飛掠出老遠一段距離,落下地來,均覺刺激好玩,不禁開懷大笑。若非他二人輕功超凡,內力純厚,怕不就此給撩落山谷,再別想爬上來了。但也因有著如此驚險,六成靠天命,四成卻是仗著各人武功修為,這才有著刺激可言,否則天命只佔四成,那就沒什麼樂趣了。
高山日落的早,天色向晚,兩人終於趕在黑暗降臨前抵達了鷹嘴頂。
胡斐凝目細看,此處乃為另一道迎東崖面的銜接點,只這裡外露凸出面積甚大,上面崖壁上垂著一塊巨大岩石,形若鷹嘴,底下便成為碩大的涵洞天然屏障;左首崖壁裂開向內縮入,恰似鷹嘴中的喉嚨,故得其名。二人進得裂開洞內,但見裡頭竟是可容十來人,雖頂部不高,但只要身長不似苗人鳳那般高大,便可行動無礙。
鷹嘴頂向來即是神農幫藥販往返必經之地,是以洞內諸般柴火用水俱全,妙的是還留有數壇烈酒供作趨寒之用,崖壁上掛有各種醃製臘肉與曬乾了的山產獸肉,可見數日前才有神農幫的人大批上山採藥,自山下帶來洞內留存,以備下山時可供歇息食用;另一邊則是放滿一層層的棉被寢具,厚達一丈來高。兩人見狀,無不欣喜拊掌而笑,當即燒柴架肉,鋪床弄被。待得肉熟而食,飲酒聽風,倒也不失人生一大樂趣。
山上氣候酷寒,夜間大雪紛飛,崖洞裡柴火熊熊,沐暖如春,這一夜兩人酒後都睡得極沉舒服。
翌日細雪飄飛,二人用過早點出得洞來,卻見天色陰霾,遠方大片烏雲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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