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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即前燕開國君主慕容皩的第五子,因其出人才華深受父親看重,而後又被慕容恪賞識,曾為前燕都督,高居吳王之位。
十六年前,桓溫北伐前燕。在枋頭撤軍之時,慕容垂以三萬輕騎直追其到襄邑,結果大敗晉軍,建立不朽功勳。這樣的一位大功臣,原是前燕的頂國之梁,但卻被小人妒忌,最終被太傅慕容評逼走,只得投降了前秦。後來,前燕終於被前秦所滅,慕容垂報仇之餘,極力拉攏前燕餘部來擴充自己的力量,而因當年所受的恩惠,他對於慕容恪的親眷更是關照非常。
李穆然頷首。這個道理他自然曉得,當年慕容垂將慕容月託付給他時,他就曉得慕容垂是給予了自己全然的信任。
“那她有什麼弱點麼?”冬水苦苦追問道。想來,像這麼嬌生慣養的貴家千金,總是容易對付的吧。
這麼做,總有些卑鄙吶。她心中有著萬般的無奈,但仍一心要問到希冀的答案。
“有。”李穆然的語氣有些不大自在,彷彿有著什麼難言之隱。
猶豫了很久,他才又續道:“她有心愛之人,複姓拓跋,單名一個奐字。是她先夫手下的一個幕僚。”
“嗯?”冬水不禁一怔,偏頭瞧著李穆然,卻見他臉上既沒有失落也沒有憤然,只有著淡淡的惋惜和憐憫。
他不怨自己的妻子心掛旁人,反而對慕容月懷著一份慈憫的心,所以可以對她的心有旁屬不管不問;也可以對旁人的指指點點充耳不聞;甚至可以在成親之後就住回了軍營之中,將整個家留給慕容月私會情郎。
同病相憐之嘆,他委實不願看到這世上再多一個傷心之人。
唯一令他久久不能釋懷的,是慕容月在拜堂之時,在蓋頭之下清清楚楚地辱罵。慕容月自小被寵溺長大,難免性情驕橫,但如此的失禮,顯然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
“卑賤的南蠻子!”那句話,脆生生地自豔如晚霞的蓋頭下傳出。慕容月畢竟長久地生活在庭院之中,只當漢人便盡是南方之人。她自幼就聽慣了這般的辱罵,萬萬料不到叔父竟會強令她嫁給這種低鄙的“族類”。皇命難抗是真,她卻一早就存了心思不讓未來的丈夫好看。
李穆然一字一字聽得真切,心中不禁勃然大怒,但他城府極深,故而臉色不變,只是身子因震怒而不可抑制地顫抖。
站在一旁的媒人略略有點尷尬,但想到皇命賜婚,終於還是硬著頭皮高喊出那“三拜”。
“喀喀”兩聲輕響,在場賓客無不動容。
“三拜”過後,另須跪接聖旨。然而,李穆然跪下的一瞬,膝蓋上覆滿了真氣,竟生生將厚厚的青磚震碎。
後來入了洞房,交杯酒竟是誰都不肯喝上一口。兩人相見如仇,李穆然終究高傲過人,將賓客媒證等送走後,便自行去了書房,也算了了慕容月的一件心事。
此後,二人之間的琴瑟難調也曾傳入慕容垂耳中。慕容垂到底堪不清那小女兒的心思,遂對李穆然愈發地恩威並施,要他多多擔待這任性妄為的王親貴胄。殊不知,身份上的難以接受倒屬其次,真正讓慕容月如此撕破臉皮不顧身份的,則是另一名男子。
就這麼過了兩個多月,李穆然終於曉得理由,雖仍不肯原諒慕容月的辱慢,但心裡也漸漸覺察到了這女子的氣苦。慕容垂漸漸地也聽到了風聲,嘗試著派人索性殺了拓跋奐,然而派去的殺手竟都被人暗暗攔下,無一成功,甚至無一人得以靠近拓跋奐之身百步以內。
畢竟那並非太緊要的事務。兩三次遭挫後,慕容垂就決定放手作罷。而所有的人都不曉得,那在暗中保護拓跋奐的人,正是李穆然派去的心腹親信。
“我曉得拓跋奐的一切行蹤。若實在沒有辦法,隨時都可抓住他來要挾慕容月。”李穆然緩緩說道,但邊說著邊軒起眉頭,可見心中著實不願。
冬水默思片刻,驀然得了一計,當即言道:“既如此,不如將實情告訴慕容月,她自會感動,主動去拿解藥給你。”
李穆然卻不以為然,冷冷道:“這不成。施恩不圖報,我暗暗保護拓跋奐是我的事情,本就沒想著拿它換得什麼回饋。更何況,慕容月那麼低看著我,我誠意相告也是自鄙了身份,更不要提向她要什麼解藥!人爭一口氣,我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輸了這口氣!”
“穆然吶——”一時之間,冬水竟不知是該悲該氣,惟有連連惋嘆。偏生是孤高自許到了這種地步,將這麼微不足道的一口氣,看得比性命還重要麼?
“冬兒,到了鄴城後,你也不能代我去和慕容月說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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