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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言表的敬畏。
此後,他們再不去這墓地中玩耍,偶爾閒暇了,也僅是悄立在墓地畔,看著墓中的磷火依舊飛舞盤旋,想象著這些磷火原本是蘊藏了多少的超人智慧。思緒往往隨之遊離,一恍惚間,似乎就是幾百年。
對這大道理似懂非懂,毛氏想了想,終究不以為意:“等阻了西燕大軍,咱們便當北上增援長安。冬兒,李穆然的才能較你如何?”
冬水手上微微一顫,“嗒嗒”的石子敲擊聲不覺稍有錯亂。怎麼,到底將主意打到穆然身上了麼?
她正踟躕之際,不知當如何回話,忽聽毛氏笑道:“是我疏忽了,你我這般的女子,本就倔強好勝,斷斷不該拿男子與你相提並論。”她停了一停,又道:“只是李將軍也確是人才,眼下用人之際,能招降了他,再好不過。”
“是麼?”冬水淡然一笑。她拿不準李穆然的忠心究竟怎樣,雖然慕容氏待他極不好,但慕容垂肯如此拉攏他,也確實是出自真心。
他是重情重義之人,若不降,又會怎樣呢?
毛氏應諾過不殺,然而過了這一陣子,等北上去了長安,符堅那三人,可原諒得了他麼?符堅當年是那麼的看重他,可是他卻投靠了在符堅後院放火的慕容垂,僅這一罪,便不容誅。
如此,二人這半個月的苟延殘喘,又有何意思?已在鬼門關口轉過了一圈,到底還是要回去吶。
找個時機,還是帶著他一起逃了吧。然後交待了庾家,便能回谷,這一世,當真是不要再出來了。
冬水想到此處,嘴角不覺牽動出一絲笑容。想不到,每次都是要逃,對庾淵如此,對穆然也是如此。自己是怕死,還是不怕死呢?
毛氏見她微笑,自以為得計,遂道:“冬兒,李將軍對你情深義重,那天在林中,所有人都見得清楚。你是我軍中之人,不如你二人聯姻,想來,他必是降的。到時,你夫妻二人齊為我軍效力,攻城略地,一統天下之時,他封王來你掛帥,滿門忠良,不成一段佳話?”
“封王掛帥?”冬水微微一驚,這王妃好重的承諾。僅對兩名俘虜而言,這句話,的的確確是有些誇大了。然而她所提的法子,也誠然是可行的。試想,當年自己若允嫁,李穆然甚至能將畢生的理想盡皆放下,如今只是將其上砝碼換作了叛離慕容垂,轉投前秦,他又怎會拒絕?
更何況,應允之後,對於二人的看守必然鬆懈許多,到時逃離此處,也不會太難。
“我答允你。”說出這四個字的瞬間,冬水心中不知轉過了多少念頭,但面色卻平淡依舊。這便是爾虞我詐吧,她的心中陡然間晃過些微的彷徨,原來終有一天,自己的心機已能讓自己覺得害怕。
“這便好。”毛氏欣喜非常,正要出帳吩咐,忽見一名兵校飛跑進帳,險些撞個滿懷。
“李……”那兵校見冬水在場,忙頓了一頓,道,“那後燕的將軍,像是中了毒。軍醫看過,都說沒用。”
他話還沒說完,就覺身邊一陣風過,正是冬水情急之下,運輕功直奔出帳。
帳外兵士見這女子瘋一般向軍營的最西端跑去,紛紛持戟阻攔,無奈這女子端地身法太快,往往是眼前白光一閃,那襲素衫便赫然到了幾丈之外。
“莫要攔她!”眼看著愈來愈多的兵士團團圍上,冬水的速度雖快,卻也無法突出重圍,毛氏斷然高喝。毛氏的聲音在整座軍營中久久迴旋,聞聲者莫不後退數步,為那滿臉惶恐的女子讓出了一條大道。
“謝過了!”百忙之中,冬水猶自不忘回首一敬。
“穆然!”聲到人未到,然而席上的男子已是身子一震,強自想起身迎她,可是正自發毒,心如萬蟻齧咬,委實動彈不得。
帳簾被刷地掀開,冬水直衝而進,還沒有調勻了自己的內息,便探手扶住了他的左手脈門。
“莫要把脈了,你不知道的。”李穆然搖了搖頭,想抽回手,但渾身乏力,竟做不到。
“胡說!”冬水嘴上犟著,但心卻一分分地沉了下去。那脈搏忽沉忽浮,忽緊忽慢,幾乎所有的症狀都集於一身,她實在是判斷不出,這是什麼毒。
怎麼會這樣子?難道註定,她又要在旁束手無策,看著自己在意的人藥石無醫麼?
她倏地站起身子,瞪著縮在一旁的軍醫,厲聲喝道:“你們明明答應過我不傷他的,為什麼還要下毒!他若有了萬一,我定把你們都殺了來償命!”
“冬兒……”李穆然連連苦笑著,眼角卻溼潤了。原來,她也有暴怒的時候,也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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