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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碎裂,忙趕上前來賠禮道歉,李穆然卻揮了揮手,不言不語,只是放了一小塊碎銀在桌上,便攜了冬水出了茶寮。
出得茶寮後,二人依舊南下。李穆然好似失了魂魄,竟不上馬,一味悶頭前行。冬水隨著他緩緩步行,越想越是生疑。那茶杯碎裂,清清楚楚地,是被他內力劇震所致。他對符堅之死這麼地在意,當年又怎會叛變了前秦,轉投慕容垂帳下?
除非,是符堅屬意於他,令他成為內應。
她不敢再想下去,不覺倒吸了一口寒氣,一翻身,攔在李穆然面前,寒聲道:“穆然,究竟是怎麼回事?”
奇)李穆然腳下一頓,凜了凜心神,強笑道:“什麼事?冬兒,你莫要多心。”
書)冬水一咬銀牙,忽地抽出長劍,直指他胸口,澀聲道:“你還要騙我不成?你眼下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我便是瞎了,也看得出來你有心事。你……你根本就沒有投靠過慕容垂,是不是?”她說出這句話後,渾身抖個不停,長劍劍尖便在李穆然胸前晃來晃去,帶出一道道的亮光。
網)李穆然身子一震,直視她的眼睛,但見她滿目疑慮和傷痛,知曉她既不願自己再騙她,也不願聽到那個“是”字。但是,故主已亡,此時的他,終究是無心無力再去隱瞞,遂點頭道:“是。符堅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投靠慕容垂,一來是為了牽制住他無暇南顧,否則以他的二十萬大軍,又怎會耗時一年,才攻下鄴城;二來,符丕是鄴城守將,若落在慕容垂手上,唯死無他,我受符堅與他的知遇之恩,自然要保他完全。”
不料他坦然道來,冬水只覺心頭一空,呆了一呆,又問道:“那麼,你與毛姐姐是舊識了?在秦嶺時的一切,都是做戲給我看麼?”這變故實在巨大,令她一時間難以接受,只覺柔腸百轉間,忽然口中一腥,便“哇”的一聲,吐出口血來。
李穆然心中一急,正要扶她,卻覺一陣勁風掃面而來,倘若不是及時後撤,恐怕一隻臂膀便被她一劍斬下。他閃到一旁,只覺著平日間的巧舌如簧均被忘到九霄之外,此刻只剩下結舌難言,若再行解釋,就只怕越描越黑。想了良久,才訥訥道:“冬兒,就算如此,但在木塔之中,我所言所行皆出自真心,半點做不得假。”
冬水氣極反笑,道:“就算如此?就算如此?那麼你是承認,在秦嶺的一切,當真是做戲了?絆馬索、血跡、腳印,都是假的?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毛姐姐千方百計要賺我投效前秦,怪不得她開口便是‘封王掛帥’,怪不得你說要幫我做主!李穆然,好個連環計,虧我自命通學兵法,卻連你一成都趕不及!你好、你好……”她說到痛心之處,兀然間胸口氣滯,然而盛怒之下竟是自暴自棄,回手一掌拍在心口,登時又吐出兩口殷紅的鮮血來。
她伸手一抹嘴角血跡,而後大滴大滴的淚珠滾落而下:“我是萬萬沒有想到,你也會與旁人串謀著來騙我!若連你也信不得了,這世上,我還能信什麼?”她淚落如雨,忽地一咬牙,便一劍刺向李穆然心口。
這劍去勢又急又快,更兼李穆然本就無意躲避,只聽一聲輕響,劍尖已刺入李穆然胸口,然而只入了不滿盈寸,到底未再刺深。冬水見他甘願受劍,霎那間臉白如雪,忙抽回劍身,頓了頓足,將長劍狠狠擲在地上,別過臉去。
李穆然長嘆一聲,回手點上“膻中”穴阻住血勢,道:“毛氏在此前曾與你有過邂逅。她求才若渴,便要我幫想法子……此事是我太過自私,你打我罵我罷了,莫要折磨自己。只是那日林中遇險,就算不是做戲,我也定會要你先走,我來斷後。你到現在,還信不過我這點麼?”
冬水一時語塞,然而,騙了就是騙了,縱然他當真能夠做到那些,也永遠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但聽李穆然續道:“往事已矣。咱們說好了要相伴一生,就忘記以前的事情,不好麼?”他見冬水漸漸止淚,便大著膽子,探手扶上她肩膀。
然而他的指尖方觸碰到她的麻衣,冬水竟平地裡退開兩步,道:“相伴一生?倘若今日若沒聽到這番話,我若還被矇在鼓裡,你是不是就打算這麼騙我一輩子呢?”她眼神如刀,刺得李穆然一陣心慟。他張了張口,想說不是,可是答案究竟是什麼,彼此都再清楚不過。
不知僵持了多久。眼看著冬水緩緩靠上一棵大樹,將臉埋在雙手之中,身子微微顫抖,李穆然終究開口,問道:“冬兒,假如我在此前坦誠一切,你就不會生我的氣了麼?假如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騙你,眼下你又怎會嫁我?”
冬水被此語氣得幾欲吐血,然而極怒過後,終歸空澄。她靜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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