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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泣涕四下。
“穆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再這麼欺負人,我就不嫁你了!”冬水要伸手阻攔,無奈被緊鎖在木柱上,動彈不得。
李穆然見她嗔怒,遂微微一笑,依言放了那男子,好言好語地勸道:“這位大哥,是我一時心急,你莫往心裡去。還請勞煩則個。”
那男子向來養尊處優,雖知免不得要被燒死,但還是怕受李穆然的折磨,遂強撐了身子站到一旁,道:“罷罷罷,我臨死前就積個陰德吧。”說完,清了清嗓子,高聲道:“一拜天地。”
李穆然當即跪在地上,向窗拜倒,冬水卻笑嘆口氣,礙於鐵鏈束縛,只得點頭行禮。
但聽那男子又道:“二拜高堂。”二人都是孤兒,四目相投中,都想起谷中諸老來。李穆然向西南方向拜了一拜後,又代替冬水拜過,才起了身,忽莞爾笑道:“冬兒,師父他們若曉得你終究還是嫁了給我,會怎麼想呢?”
冬水輕哼了一聲,做了個鬼臉,笑道:“你還好意思問,他們定然都要氣炸啦。你自己離谷不算,還將我也拐帶出來,可當真是他們的乖徒弟、好傳人。”
李穆然“哈哈”一笑,正要反駁,就聽那男子高聲道:“夫妻對拜。”
二人神情都是一凜,情知這一拜過後,姻緣便定,自此再無更改,不禁都鄭重其事起來。
瞬息間,冬水眼前晃過許多畫面。她想起一年之前,在庾家扮作庾淵和桓夷光成親。當時,那女子是那麼地看重這虛妄如煙的名分,她不曉得是為什麼,甚至有些不屑為之,不想今日此事輪到自己身上時,竟如斯的心旌搖曳,喜不自勝。
想起與庾淵私奔之際,因為不得父母之命,也未有媒妁之言,這婚事就一再拖延,終於拖到二人成了天人之憾。她那時不明白,這名分究竟有著如何的緊要,直到而今,才驟然醒悟。
畢竟,她再如何逞強好勝,骨子裡也無外乎是名普通的女孩子。
她也曾希冀著能頭蓋喜帕,在聲聲鞭炮聲中出閣;希冀著對著龍鳳喜燭卻扇分杯,與良人誓盟三生;希冀著在世人的祝福中,與心愛的男子坦然自在地一起慢慢老去。
然而,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她一度以為自己永遠地失去了這些;但時值今朝,是上天眷顧,又賜還給她了麼?
“禮成!”見這兩人都致了禮,那男子竭力喊了最後一聲後,便晃了幾步,又倒在稍遠些的木板上。
“冬兒,你不高興麼?”見冬水抬起頭來時,赫然又是泫然淚下,李穆然一怔,忙探手揩去她的淚水。
冬水卻搖了搖頭,勉強露出笑容,道:“我很高興。我真是不好,今天大喜的日子,卻只顧著哭……”說著說著,她又低下頭去,竟已泣不成聲。
“傻丫頭。”李穆然只當她是喜極而泣,想伸手抱她,然而手背不慎碰到鐵鏈,不禁全身一顫,退開了兩步。
“這是……”他見手背上頃刻間就被燙出兩個大泡,不禁心中一緊,低頭瞧向冬水腰際,但見挨近鐵鏈的衣衫不知何時,早被燒成了炭黑顏色。
想來,那鐵鏈的一端接在木板之下,已與下一層的明火接觸。鐵鏈傳熱極快,是以火勢雖然沒有燒上,但冬水卻被鐵鏈灼傷。難為她一直隱忍不發,苦苦支撐。
想透此點,李穆然只覺手足無措,情急之下,伸手去拉扯那鐵鏈,但聽得“嗤嗤”幾聲,正是他手上面板也被灼傷,登時一陣焦臭撲鼻。
“你別碰。”冬水忙攔住了他,繼而擰起了眉頭,倒吸了一口涼氣。正是李穆然這一扯之下,那鐵鏈移位,更將她腰間原有的傷口重創。
新傷舊創驟然襲來,當真是疼得死去活來。冬水雙手緊攥,指甲已刺入肉中,卻與那腰間的痛楚相比微不足道。終於,她輕聲哀求道:“穆然,我身中迷藥,武功尤未恢復。便勞煩你,一掌拍死我吧。”
“你說什麼?”李穆然連退數步,臉色驟變。
“你就眼睜睜看我被燒死麼?”冬水心中一急,聚起了最後的氣力,輕聲喝道。
李穆然愣愣地看著她,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心中陡然一痛,終吐出血來。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最終竟要親手殺了冬水,然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若不動手,冬水勢必要受更多折磨。
他寧了寧神,咬牙硬起心腸,道:“好。殺了你後,我便自我了斷。你定要等我。”語罷,右掌運起十成內力,便要向她頂門拍下。
冬水緩緩合閉雙眼,嘴角微微露出幾許笑容。但覺著一股凌厲至極的勁風迎面襲來,繼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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