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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寓所,譚嗣同正在梳頭,畢永年已經急不可耐地闖了進來,詢問究竟,譚嗣同有氣無力地說:袁世凱還沒有答應我,但也沒有堅決地推辭,辦法還得慢慢地想。
畢永年的心沉了下去:那麼袁世凱到底可用不可用?
譚嗣同嘆息一聲:這個問題,我也跟康先生爭論過多次了,我是不同意用袁世凱的,可是先生執意用他,真叫人無可奈何。
畢永年又問:昨夜你是否將密謀全都告訴袁世凱了?
譚嗣同道: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都說了。
畢永年仰天長嘆:事情完全失敗了,完全失敗了!這是何等樣的事,能說出口而停止不辦嗎?公等恐怕要有滅族之禍了!我可不願意跟你們同罹此難,我現在馬上搬出南海會館,住到別處去。我勸兄也該自謀,不可與他們同歸於盡,無益呀!
當天,畢永年逃離了南海會館。
19 北洋大臣也有副職
畢永年逃至上海,得知康有為和梁啟超也逃了,唯有譚嗣同等六君子被押赴菜市口斬首。畢永年琢磨了好半天,才尋思出不對勁來。
菜市口砍頭的不應該是六君子,應該是七君子!
少了一個袁世凱!
袁世凱是知道維新黨人的全部密謀的,知道就意味著參與了,可是朝廷怎麼偏偏就是不殺他?
於是人們推測:這袁大頭肯定是死定了,只因為他手握兵權,朝廷投鼠忌器,不敢輕動,定然是先升其官,削其兵權,再緩緩殺之,下一步,鐵定是讓袁世凱進宮。
果不其然,當年十月,朝廷有詔書下來,命袁世凱進宮。
這個訊息傳來之日,袁世凱的兵營中一片混亂,“眾心惶惶,逃之夭夭”。
10月25日,有聖旨曰:
候補侍郎袁世凱,著在西苑門內騎馬,並乘坐船隻拖床。欽此。
這袁大頭又升官了!
這個官叫“護理北洋大臣”,大概是“副北洋大臣”的意思吧。
這道聖旨引發了袁世凱兵營的再次混亂,許多翻牆逃走計程車兵又翻牆逃了回來,好傢伙,朝廷對袁世凱可真夠意思,謀弒太后是何等的重罪,等閒人物聽到就是罪,可袁世凱跟著康有為一塊幹了,非但沒砍頭,反倒被提拔重用了。
全亂套了。
由是人們相信,這袁世凱鐵定是告了密,否則他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但是當事人如畢永年卻是知道的,就算是袁世凱想告密,也根本沒有這個機會,事實上,後來的史家多方查證,也證明了老袁確實是沒有告密,他知道的這個訊息比較晚,等他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慈禧太后那邊已經動手了。
沒告密就沒告密吧,畢永年才懶得管這事,他逃往日本,到了日本先寫詩:
日月久冥晦,川嶽將崩摧。
中原蠍虜淪華族,漢家文物委塵埃。
又況慘折忠臣燕市死,武后淫暴如虎豺。
湖湘子弟激憤義,洞庭鼙鼓奔如雷。
我行遲遲復欲止,蒿目東亞多悲哀。
感君為我設餞意,故鄉風味儼銜杯。
天地澄清會有待,大東合邦且徘徊。
短歌抒意報君貺,瞬看玉帛當重來。
這首詩的意思很是淺顯,無非是斥罵慈禧太后貪權誤國,但是最後兩句中的“大東合邦”之語,卻隱藏著一段幾欲湮滅的歷史。
這個大東合邦,是康有為謀弒慈禧太后之前,與日本駐華公使矢野文雄的一個約定,雙方約定,取消日本國及大清國的兩個國號,兩個國家合併為一個國家,合稱為大東合邦,從此兩國一統,不分彼此。從這個計劃看起來,這個日本駐華公使矢野文雄的腦子也有點不清楚,兩個國家合而為一,這是多麼大的事情,連這事他都敢琢磨,實在是讓人不知該如何評價。
詩成,雄心勃勃的老畢與康有為會合,準備帶領十二萬的哥老會兄弟,於湖南、廣東各省起事。這件事情還沒個頭緒,大清國卻在一個神秘人物李文成的帶領下,走上了一條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之路。
義和團!
當最後的理性喪失之後,必然是群體性的癲狂。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這就叫歷史的規律。
20 天龍出世紅燈照
說起李文成其人,他本應該大名鼎鼎才對,就算是不知道他這個人,也肯定知道他所建立的群眾組織—義和團!
也就是說,李文成本是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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