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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舒服的呻吟了一聲,眼鏡沒摸到,手機似乎也消失了,他恍惚著向旁邊翻了個身,胃部傳來的痙攣隨即讓他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很痛,需要用手頂住才能勉強鎮住痛感,但這個小動作耗費了他不少體力,他嘆了口氣,不知道這種活受罪的感覺要持續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這該死的船何時才能到岸。
或者,他該知道的是——自己是不是被綁架了?如果綁架的目的是錢還好,如果是要他的命的話,在豪華郵輪上要幹掉一個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連棄屍的步驟都簡化了,直接推進海里,神不知鬼不覺。他想,跟自己一起乘船的幾個損友應該不會有人覺察到他的消失,也許到下次他負責的案子要出庭時,才有人發現——啊,舒清風人間蒸發了。
一天前,舒清風去香港調查某件案件,回程時幾位律師同僚訂了豪華郵輪船票,邀他同船,他本來拒絕了,可架不住幾個人的慫恿,說沿途海景有多美妙,船上服務設施有多完備,還能借機認識各種型別的漂亮美眉,他一時大腦抽風,就答應了。
現在看來,有些事是不可以做錯的,任何稍微天真的判斷都可能跟死亡連到一起,就像有嚴重暈船體質的他不該聽信損友們的慫恿乘坐豪華郵輪一樣,事實證明暈船的人永遠都會暈船,郵輪也是船,就算再豪華,也不能改變它在大海里航行的本質,如果當時他堅持乘飛機的話,現在可能已經在某家高階俱樂部裡左擁右抱,享受美妙的夜生活了,可是,他卻搞成了這個樣子。
——這是舒清風此刻不太清醒的大腦唯一能做出的感嘆。
同僚其實沒騙他,這艘郵輪的裝置裝潢都很豪華,各種娛樂設施也應有盡有,登船不久,他們就各自釣到了喜歡的女生,跑去酒吧喝酒,舒清風一開始也跟著一起去了,不過不久就厭了,起因是同僚喝多了,為跟別人爭女伴吵了起來,兩幫人越說越僵,差點打起來,最後還是警衛來為他們調解的。
被好多人圍觀,舒清風覺得很尷尬,更糟糕的是,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的關係,他覺得很不舒服,胃裡翻江倒海的,生怕自己失態,他沒再理會發酒瘋的同僚,一個人急匆匆出去,由於走得太急,跟迎面走過來的白衣男人撞了個滿懷,還好男人反應敏捷,及時剎住腳步,並順手扶了他一把。
但當男人看清舒清風的容貌後,立刻鬆開了手,臉上微露驚訝,隨即是厭惡,腳步向後微退,像是躲避病毒似的避開了跟他的碰觸。
不適弱化了舒清風的直覺,他沒注意到男人一瞬間的小動作,碰撞導致胃裡更加難受,作嘔感猛地湧上來,他緊閉著嘴,連道歉都沒敢說,就快步走了出去。
暈船這種病症很奇怪,一旦犯了,那種不適感會越來越激烈,根本無法壓制,他跌跌撞撞走了好半天才找到洗手間,立刻衝進去吐了個痛快,然後挪到洗手檯前清洗漱口。
旁邊傳來輕輕的冷哼,是站在臨近的男人發出的,帶了幾分幸災樂禍的腔調,不過舒清風現在正難受,根本沒精神去注意外人,為了緩解虛軟感,他把眼鏡摘了,低下頭,拚命往臉上掬水,男人轉身出去了,只在他眼神余光中留下一抹白色衣袂。
舒清風用涼水清洗了一會兒,感覺好點了,這才出了洗手間,他沒回酒吧,而是直接回客房,但跌撞著沒走多遠,就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他迷路了。
舒清風少年得意,事業更是如日中天,如果說有什麼美中不足之處,那就是他很沒方向感,路痴得嚴重,而暈船加重了路痴病症,他有記得客房號,可是在頭腦混亂的狀態下,他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回到房間。
他在甲板上亂走了一會兒,想找個人問路,可是時近午夜,客人們不是在狂歡,就是已經入眠,他四下轉了很久,連服務生都沒碰到。
周圍很靜,夜風將屬於海洋的特有氣息送來,原本該是閒適的感覺,此刻卻讓舒清風更難受,胃部開始翻滾,虛汗又湧了上來,他忙加快腳步,想去洗手間,可是胡亂轉了一圈卻找不到,身體到了可以忍受的限度,他只好奔到船舷上,伏在上面一番大吐。
身後響起腳步聲,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站住,像是有人在默默注視他,舒清風也知道自己這樣隨地嘔吐很沒公德心,但實在忍不住了,一番激烈嘔吐後,隨手用袖子擦了下嘴,靠在船舷上大口喘息,頭痛得厲害,像要裂開似的,止都止不住。
腳步聲漸近,舒清風隱約看到被海風吹起的白色衣角,然後一個很清亮的男子嗓音傳來。
「你還好吧?」
「不……」這應該是他迄今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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