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17(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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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玫瑰17
陳山晚這輩子從沒有那一刻是像此時這般屈辱。
他的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著。
陳山晚整個人都荊棘纏得很死,甚至連手指都被迫舒展開,彎曲不能也動彈不能。
他的行動,全部都被荊棘所控制。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張被迫拉滿的弓弦,若有若無的窒息感讓他的腦袋昏沉且脹痛,甚至隱隱約約還有點作嘔的感覺。
很難受。
鎖在他身上游走的荊棘傳來的觸感也沒有多美妙,陳山晚的繃直,並不全是被這些荊棘纏出來的,也有自己的原因。
他渾身都止不住地打著顫,是恐懼,也是羞丨恥到極點的憤怒。
讓他喪失了所有思考的理智。
陳山晚後背脊柱溝的那三枚硃砂痣都被黑色的荊棘徹底覆蓋,像是被什麼惡徒糾纏上的脆弱小花,可憐又無助。
冰冷溼潤且柔軟的觸感順著足尖一路往上,掃過了陳山晚繃直到青筋都暴起的腳背,到腳踝時,已經開始逐漸升溫。
荊棘還在不斷收緊力道又放緩,像是怪物起伏的胸膛。
陳山晚想掙扎,但不敢也不能。
不敢是因為就連私密的地方,都被荊棘纏繞著,他真的渾身上下,全是荊棘。
他似乎被什麼怪物當做了美味的食物,正以黑玫瑰的花汁為蘸醬,細細地品嚐著。
猩紅的舌尖捲走漆黑的液體,陳山晚能夠感覺到有“人”在自己上頭撐著,正在一步步靠近他,他努力地在顫抖和各種交織在一起釀成複雜情緒的情況下保持冷靜。
是誰?
是這個別墅裡有第三個人,還是……
“……鬱睢。”
陳山晚咬著牙,聲音好似從嗓子裡擠出來的,又因為一些動作而發著顫,因此顯得無端甜膩。
陳山晚聽見了一聲輕笑。
一聲他熟悉的輕笑。
從前覺得溫柔風趣的語調在此刻變得詭異,既有親暱,也有幾分漫不經心,語氣也很是輕快,像是佈局者成功收網的得意與愉悅。
“阿晚,我真高興。”
一隻冰涼的手覆上陳山晚的臉,陳山晚咬緊了牙,想躲卻根本做不到。
他的視線模糊,根本看不清鬱睢的模樣,尤其黑色的荊棘直接將他的眼睛完全纏上,讓他陷入了黑暗中。
其他的感官也就更加敏銳了起來。
陳山晚的指尖都繃出了粉紅色,指關節也變成了一個色,在他冷白的肌膚上格外醒目。
看得鬱睢沒忍住,垂首貼上了那抹粉色,甚至過分地讓荊棘給“他”讓開了點路,輕咬了一口陳山晚的食指指尖。
陳山晚更加僵硬,他感覺這些荊棘像是纏到了他的血液皮丨肉裡,絞得他無法呼吸。
酥丨麻的感覺帶著微弱的刺痛一起席捲他,陳山晚想要躲,也想要反擊,可他都做不到。
他只能由著鬱睢動作,感覺到一具冰冷的身軀貼上他,如同蛇一般糾纏住他,慢慢地將他纏繞在懷裡,也是窩在了他的懷裡。
身體上的荊棘遊走退去了大半,只有小部分還纏著他的四肢和脖頸。
眼睛上呈環狀不允許他睜眼的荊棘也還在。
鬱睢明明是壓在他身上的,可陳山晚是真的沒有感覺到一點重量,只有隔著薄薄的衣物的冰冷體溫,寒意直往他的毛孔裡鑽。
陳山晚抑制不住地打寒顫。
鬱睢的手臂鎖著他的腰身,一隻手橫在他腰後,另一隻手從後斜著往上,貫穿了他的腰背,手指都扣在了他的肩膀上,雙腿也夾著他的,“他”似乎是特意偏下,側著腦袋緊緊貼著陳山晚的胸膛,耳朵就壓著他的心口。
一個充滿佔有慾的姿勢。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似乎天生就是冷而澀,“他”又刻意放得很輕,如風拂過,被蠱惑時會覺得溫柔,清醒時就會毛骨悚然,因為那種非人感太明顯了。
鬱睢說:“你能立馬就認出我,我真的好高興。”
這話不是作假,因為“他”那猩紅的嘴角真心實意地揚了起來,眼裡的笑意和愉悅也是凝實的,可在這之下,還藏了太多堪稱驚悚的痴迷:“可你總是清醒得那麼快……真難過。”
“他”說著真難過,聽著卻沒有半分憂傷,還含笑用纏在陳山晚脖頸上的荊棘劃過陳山晚的稍顯嶙峋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