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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大孝子,奴婢聽牛黃說過,為著給他娘瞧病去了咱家的慶福堂,趕巧大公子在櫃上,看他實在可憐,就把他僱進府來幫著李先生管賬,估摸也用不長遠,明年可是大比之年,最遲開了春就得走了,也不知咱們大公子怎麼想的,僱這麼個明知做不長遠的賬房來。”
鳳嫣道:“十年寒窗苦,一朝成名天下知,讀書人寒窗苦讀十年,求得不就是一個功名嗎,此是人之常情,若甘心一輩子當個賬房先生,才辜負了肚子裡的那些書。”
清兒道:“我聽見大公子跟書齊少爺說,將來不讓二公子考功名呢,說當官的心眼最壞。”
鳳嫣笑道:“你聽她的呢,她是讓咱餘家的人命官司鬧得怕了,讀書人求個功名光宗耀祖才是正途,士農工商,這做買賣的可是排在最末。”
清兒撓撓頭道:“姑娘這話也對。”
鳳嫣停住腳往後望了一眼,見那姓裴的秀才,人影一晃進了那邊兒賬房院,想起那身粗布青衣做的儒袍,跟清兒道:“好歹一個讀書人穿的這樣寒酸,大哥哥去的時候,有幾塊青緞子沒使,本說給鳳娣做兩身袍子出去穿,不想她非說烏漆墨黑的穿在身上跟樹上的老鴰一樣,便擱下了,我記著放在上頭的頂櫃裡,一會兒你尋出來送過去,讓忠叔給了他吧,白擱著可惜了。”
清兒應一聲,進屋找去了,找出來就讓個婆子送到前頭給了忠叔,忠叔接了布料,想了想,讓人把裴文遠叫來:“想來過了年你就得進京趕考了,道上穿什麼無妨,若真是榜上有名,你這身兒青布衫兒,穿著可不合身份,這料子你拿回去,讓你娘給你做兩件衣裳預備著吧,也討個好彩頭。”
裴文遠一愣,忙道:“這怎麼成,無功不受祿,大公子對在下已是恩重如山了,如何能再要這些,不成的……”
忠叔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公子不喜歡跟裴文遠過話了,這就是真是個酸秀才,腦袋一根筋兒,跟這樣的人說話,就沒個利落勁兒。
忠叔把料子往他懷裡一塞:“實話說給你,這是我們家大姑娘給你的,想是瞧著你身上的衣裳配不上你讀書人的身份,你收了就收,不收出門仍到大街上,或是給了要飯花子都由著你。”撂下話轉身走了。
裴文遠愣了楞,不禁想起早上大門口見的那位姑娘,只瞧了一眼 ,知道是餘府的大姑娘,就再不敢抬頭了,雖只一眼,似那般美麗溫婉的姑娘,到底記在了心裡,若是自己,自己……
想著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寒酸,抬頭看看餘家這雕樑畫棟的宅院,不禁嘆了口氣,回到家裡把衣裳料子給了他娘。
他娘見他臉色不對,忙問底細,這裴文遠是個大孝子,凡事都不瞞他孃的,就跟他娘把今兒的事說了。
自己生的兒子,他娘如何不知兒子的心事,一聽便猜出了他的心思:“你可是瞧上餘家的大小姐了?”
遠臉色一暗:“娘說的什麼話,人家可是餘家的千金,孩兒哪配的上?”
他娘道:“怎配不上,他餘家再有錢,也不過是個做買賣的罷了,咱家縱然吃不上飯,你身上有秀才的功名,也比他餘家的門第高,這個理兒餘家姑娘比你知道呢,不然,好端端的怎麼給你這麼塊衣裳料子,你只跟娘說句心裡話,是不是瞧上餘家姑娘了,若果真,娘自有法兒讓你如願。”
裴文遠眼睛一亮,半晌方點點頭,她娘道:“這麼著,你現在在她家當差,咱們先不提這事兒,再說,餘家是她兄弟當家,你不說她兄弟今兒剛去了兗州府嗎,等他兄弟家來,估摸也快過年了,到時候,你辭了他家的差事,娘再尋了媒人上門,這門親事一準成,真要是定下了餘家這門親,你去京城趕考,娘也就不愁了。”
且不說這娘倆怎麼商量的,再說鳳娣,一路曉行夜宿,不日進了兗州府,尋得了賈青,去瞧了那宅子,鳳娣一看那宅子就問師父:“這宅子要多少銀子?”
賈青道:“就是這價兒有些貴,要兩千兩銀子,我說壓一些下來,那人說他也是經受代賣的,主家發了話兩千兩少一文不賣,他也沒法兒,不過裡頭倒是齊整,買下來就能住,省了不少事兒。”
鳳娣暗道,可不值嗎,想來這宅子的主家是那周少卿,前倆月,那廝還假模假式的說要借自己住,鬧半天是想賣給自己,周少卿肯定算準了自己不要,才這麼明目張膽的開價,她就要了,憑啥不要,地段好,裡頭的設施也不差,還自帶個小花園,兩千兩太值了。
鳳娣瞧了房子出來,利落的簽約,給銀子,拿房契,收拾收拾當天晚上就住了進來,轉過天一早跟師父問那安和堂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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