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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我老賈頭一個就不要了,就憑這些年的來往交情,這點兒小錢,我們幾個還不放在眼裡,卻這數萬的銀子,若老賈說不要了,那還做什麼買賣,擎等著關門大吉吧,你餘家如今是難,可我們幾家也不好過,我們也是怕餘家結不出銀子,才來的。”
鳳娣道:“這位想必是賈世伯,書南有禮。”說著又一躬下去,弄的賈青急忙來扶:“大少爺,不是老賈要為難你餘家,實在是賠不起啊。”
鳳娣掃過四下道:“各家的難處,書南知道,餘家的難處,想必各位也明白,卻,再難,餘家也不會賴賬,我今兒在這裡給各位立個誓,不管慶福堂封不封,各位的帳,臘月二十三必然結清楚,做生意,講誠信,我以餘家這百年的字號做憑,若到時結不出帳,各位砸了我餘家的字號。”
這幾句話扔出來鏗鏘有力,彷彿砸在地上一般,賈青望著這位立在餘家門前的少年,忽就想起了餘家那位老太爺來,當年也是這般年紀吧,不,比這位大少爺還大一些,讓人抬著慶福堂的招牌來他家,當著他爹的面說,就憑慶福堂這塊招牌,餘家欠的銀子,三個月內必然還清。
餘家一代一代過來,只說餘慶來一死,後繼無人了,卻不想還有這麼位少爺,他爹當年說過,只要有人,什麼難都不怕,就怕沒人就真完了。
想到此,賈青道:“既然大少爺如此說了,我們就信大少爺一回,信你們餘家一回,可醜話還得說在前頭,若到時結不出銀子,大少爺可別怨我們不講情面,來砸你慶福堂的招牌,老哥幾個,還在這兒做什麼,回吧。”
不一會兒工夫,走了個乾淨,鳳娣抬頭看了看門樓子上餘府的匾額,雪越發大了起來,埋在匾額上,把字都快遮起來了,鳳娣道:“忠叔搬梯子來。”
餘忠愣了一下,讓人搬了把高梯過來,架在門樓子上看著二姑娘扶著梯子上去,把餘家匾額上的積雪掃下來,雪光中,餘家兩個字更加清楚了。
餘忠忍不住眼眶有些熱,到底祖宗保佑,餘家還有這麼位姑娘,不然,真不知這一關過不過得去呢。
東正院太太屋裡,春桃撩簾子進屋,王氏忙問:“外頭怎麼樣了,那些要賬的可走了?”
春桃道:“走了,真真想不出二姑娘竟有這樣的本事,太太是沒瞧見,二姑娘出去,先是連著兩個羅圈躬,開口就賠不是,說家裡亂,沒登門給各位叔伯請安,說的那個最刁的賈老頭臉都軟了,請了安行了禮,後頭姑娘小臉一板,可就說起了規矩,照著規矩小年才結賬,他們這時候來不佔理兒,三言兩語要賬的就走了。”
王氏愣了一會兒,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過了半晌又問:“二姑娘說小年結賬嗎?”
春桃點點頭:“二姑娘用咱們餘家招牌做保,說小年必定結算清帳,太太您說,咱們府裡如今可往哪兒尋這麼些銀子去去啊,聽見說可是五萬兩呢,便把咱們府裡的房子都賣了,也湊不齊這些銀子啊,莫不是想著祠堂後的藥材庫了。”
王氏道:“庫在哪兒,藥材也有,卻如今餘家這樣,外頭落井下石,等著找便宜的不定多少呢,放到鋪子裡值錢,真要是應急典出去,可拿不到好價錢,再說,那是餘家的底兒,若沒了底兒,便這關過去,以後想東山再起也難了。”
春桃道:“若不典賣後頭庫裡的藥材,哪還能籌出銀子來。”王氏目光淡了淡:“那就看咱們這位二姑娘的本事了,你去瞧瞧南哥兒怎麼樣了,早上我過去的時候,聽著咳嗽好了些,如今家裡頭亂,恐下頭伺候的人不精心,你盯著南哥吃燕窩粥再回來,我撐了大半天,身上乏的不行,且睡一會兒子,你去吧。”
春桃應了出來,見這會兒雪倒停了,使人把院子裡的積雪掃了,省的一會兒北風颳起來,凍結實了,就難掃了。
交代妥帖出了東正院往少爺的臨風軒去了,剛上了臺階,就聽裡頭一陣咳嗽,聽著倒比昨兒輕了些。
小丫頭打起簾子,春桃進去,見兩個伺候的丫頭婆子都在堂屋烤火呢,不禁皺了皺眉:“少爺的藥可吃了?”
奶孃從屋裡出來:“春媽媽莫惱,是我嫌屋裡人多,讓她們倆出來的,南哥跟前有我伺候著還有昭兒,誤不了事,人多了反倒打瞎亂,這會兒剛吃了藥躺下,昭兒守著呢,雪停了,倒比早上還冷,媽媽一路過來怕不凍透了,炭火上溫好的薑茶,媽媽喝一碗。”
說著拉著她過去火邊兒上坐了,小丫頭忙倒了薑茶遞在她手裡,暖暖的薑茶捂在手裡,春桃輕輕舒了一口氣:“可著咱們府就你們幾個自在了。”
奶孃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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