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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冬不禁垂下頭去,伺候了二姑娘這些年,自是知道二姑娘是什麼性子,以往的二姑娘性子軟弱可欺,便底下那些有體面的奴才見了,都敢給兩句冷語,更別提主子了,又因二姑娘的出身,老爺太太根本正眼都沒瞧過二姑娘,這餘府雖大,卻沒有二姑娘說話的餘地,以往她還愁呢,不想病了一場,倒性情大變。
麥冬也想不明白,可她覺得這樣真好,以往跟著姑娘在府裡走道兒都得低著頭,生怕得罪了誰,一提起二姑娘,都是白眼,去哪兒要什麼東西就更難了,份例內的都要剋扣,更別提那些鮮兒了,哪輪的上二姑娘啊,現在可不一樣了,凡是二姑娘跟前的人,誰不高看一眼,不用要什麼,那些大廚房庫裡的管事上趕著來問,天冷了,早早就把炭送了來,有個新鮮的吃食不用張嘴,二姑娘一準是頭一輪。
想到此,麥冬猛然抬起頭道:“奴婢想著定是香姨娘泉下保佑著姑娘,姑娘才能這般本事,奴婢只盼著這樣的日子長長久久下去才好。”
鳳娣愣了愣,可見這丫頭以往跟著二姑娘受了多少委屈……主僕正說話兒,就聽外頭婆子道:“忠管家回來了。”簾子打起,隨著一陣冷風,餘忠走了進來。
鳳娣這麼晚沒睡就是為了等他,見他來了,忙讓麥冬去端薑湯,看著餘忠喝下,才問首尾餘忠道:“真讓姑娘猜著了,老奴帶著人從天一擦黑就跟著張三,這廝從酒肆出來一腦袋扎進了梨香樓,直到打了二更鼓才從裡頭晃晃蕩蕩的出來,過牌樓往東邊兒暗巷去了,遠遠就見一個人斜插了過來,老奴幾個就遠遠跟著,眼見著那廝到了近前,一彎腰抽出靴筒裡藏得短劍,老奴跟幾個夥計一吵嚷,有賊人,那人一見事情敗露,身子一扭竄上旁邊的房頂跑了,瞧身手倒像個江湖人。”
鳳娣道:“張三呢?”
一提起張三餘忠真有些瞧不上,哼一聲道:“好歹一個七尺漢子,竟嚇的腿軟了,老奴一拳下頭,就暈了,老奴把他捆了結實,安置在城南一個的牛黃家了,牛黃家在巷子深處,頗隱秘爹孃又不在了,看著他也方便。”
鳳娣站起來道:“卻也不是長久之計,忠叔帶路,我去瞧瞧他。”
餘忠忙道:“已過了三更,雖未落雪北風正緊,恐公子要凍病了,還是明兒一早再去吧。”
鳳娣道:“哪如此嬌氣,這事兒趕早不趕晚,把這廝穩住,我有大用。”
再回頭說張三,因慶福堂的事兒得了一筆橫財,這些日子過得別提多熨帖了,除了吃喝嫖賭什麼都不幹,恨不能天天長窯子裡才好,今兒在梨香樓兩個粉頭身上受用了一番,怕兩個粉頭管他要衣裳首飾,尋個託詞跑了出來,哼著歌,琢磨去牌樓東頭暗巷裡的孫寡婦家走走。
不想還沒走到大門呢,身後就上來一個人,刀光一閃就紮了過來,不是張三練過幾天拳腳,反應機敏,明年今天就是他的祭日了,正想著怎麼逃得命去,忽聽後頭幾個人喊了一句有賊人,那蒙著臉的漢子一竄竄到旁邊牆頭上,幾個起落就沒影兒了。
張三嚇得都堆乎地上了,琢磨自己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啊,這麼下黑手的要弄死自己,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剛說要起來,卻見後面又來了三個人,就著月亮地兒剛看清來人的臉,就捱了一下子,再醒過來就是給水潑醒的。
鳳娣可沒客氣,要不是還有用,這會兒就讓人把他丟出去凍死,不是這廝,餘家哪會有如今的禍事,況,都能把自己親孃毒死,這張三連畜生都不如,偏偏還不能叫他死。
鳳娣見了他氣就不大一處來,讓夥計去弄桶冷水來,直接潑過去,張三就是個死人,這會兒都能凍醒了,哆嗦著罵了句:“這他娘誰,敢潑你張三爺……”一抬頭看見鳳娣,忽的不懷好意的嘻嘻一笑:“你這小子長得細皮嫩肉,莫不是小館兒裡相公。”
鳳娣卻也不惱:“不認識我無妨,牛黃給我抽他,抽到他認得我為止。”旁邊兒的小夥計早恨的這廝牙癢癢了,不是張三誣告慶福堂,現在他們有吃有喝有差事,小日子美著呢,哪能像現在這樣沒著落。
想起這些都恨不能咬下這廝一塊肉來,如今得了機會還能手軟嗎,怕自己手上的力氣小,不解氣,脫下腳下的鞋,上前一步揪住張三的脖領子,反正的抽了起來。
牛黃這雙鞋可是在雪地裡踩了半宿,回家來一暖和,腳下的雪都化成了水,溼不拉幾,這一打在張三的臉上,可比平常乾的時候響多了,只聽啪,啪,哎呦,哎呦的聲兒還挺有規律的,沒幾下張三那張臉就腫的老高,一雙小眼都埋了進去。
牛黃還一邊兒打一邊兒問“認不認識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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