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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鳳娣直睡到晌午才起來,昨晚上她回來的時候,就多了兩個婆子,許貴兒說,是小王爺讓過來的,說大公子跟前沒個妥帖的人,不放心,大公子在京城的這些日子,就讓這兩個婆子跟著伺候,待公子走了,仍讓她們回莊子上就是了。
鳳娣點點頭,有時候想想,周少卿對自己實在的不差,又想起昨天四通當跟前的火樹銀花,那樣絢爛的火花,真能眩惑人的心志,自己終歸還是個女人啊,即便知道周少卿的手段挺俗套的,卻偏偏這樣俗套的手段能取悅自己,那一刻她差點就動心了,或者說,那一刻她動心了,過後卻又回到了現實。
鳳娣嘆了口氣,夢再美也是夢,永遠不可能成為現實,現實中,她跟周少卿之間,簡直就是天與地的距離,還是好好做她的買賣吧,把慶福堂開遍大江南北,銀子堆成山,到那時,想怎麼花怎麼花,想著這些,頓時豪情萬丈,把碗裡的粥吃了,兩個婆子撤了下去。
馬方進來道:“大公子,裴先生在外頭呢,說有話要跟大公子說。”
鳳娣挑了挑眉,剛才就聽見裴文遠跟許貴兒說話了,只不過就想晾一晾他:“讓他進來。”
裴文遠這個憋屈就別提了,說到底,這院子是他買下的吧,怎麼鳳娣一來就成她的了,自己反倒成了客,而且,不管灶房的廚娘,還是昨兒來的那倆婆子,根本不搭理自己這茬兒,雖說三餐茶飯一頓沒少,可這口氣實在難平。
越想越生氣,索性來尋鳳娣,來了就給許貴兒馬方擋在外頭,說要通報,裴文遠氣道:“我是她姐夫。”
馬方不說什麼許貴兒可不管那一套,再說,馬方來的晚,不知道裴文遠的底細,自己可從頭看到尾,當日跟著小王爺去慶福堂總號的時候,裴文遠那個窮勁兒,飯都有上頓沒下頓,身上的衣裳破的補丁摞補丁,也就比街上要飯的強點兒有限,要不是大公子動了善心,這會兒不定早餓死了。
巴望上了餘家這門親,才算一腦袋扎進進銀子堆了,按說,吃餘家,喝餘家,花餘家的,怎麼也得心存感激,想著知恩圖報吧,這位倒好,哪兒還沒到哪兒呢,就端起姐夫架子來了,不說現在還娶大姑娘,就算真娶了,在大公子跟前也端不著架子,就他們家小王爺跟大公子在一塊兒,還得由著大公子的性兒來呢,你個窮酸的裴文遠,算個屁啊,這也就是在這兒,要是在王府裡,他貴大爺一腳就給他踹出二里地去,什麼東西啊。
想到此,許貴兒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說裴先生,莫說您跟大姑娘還沒成親呢,就算成了親,我們大公子的屋子,您也不能沒頭沒腦的亂闖吧,您好歹是讀書人,這點兒規矩都不明白?”說著哼了一聲:“在這兒候著吧您。”
裴文遠氣的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可是沒法兒,這些奴才跟他們主子一樣狗眼看人低,等自己有天出人頭地,先把這些奴才給收拾了。
裴文遠氣哼哼的進來,見鳳娣在炕上坐著連起來的意思都沒有,頓時更氣了,鳳娣看了他一眼不涼不熱的道:“讀書人不都是起五更,睡半夜,頭懸樑,錐刺股的刻苦攻讀嗎,怎麼裴先生這麼閒,還有空來我這兒串門子?”
鳳娣這句話險些把裴文遠想說的噎回去,略定了定神道:“先不說身為女子當三從四德,就你昨兒半夜出去,天亮才回來,像什麼樣兒 ,我跟你姐姐雖沒成親,卻也定下了,若不知道還罷了,知道了不管,卻又是我的不是了。”
鳳娣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怎麼著,你還想管我?”
裴文遠昨個就想了,你不讓我痛快,我也得給你添添堵,所以昨兒想了半宿,琢磨今兒一早來發難,哪知鳳娣一睡就睡到了晌午,這番話可是裴文遠昨兒想了半宿才想出來的,自覺合情合理,卻不想鳳娣聽了笑成這樣,裴文遠臉色有些難看:“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鳳娣點點頭:“先生說的對,合情合理,可那是別人,我是誰,先生莫非忘了,我是餘家的二姑娘,可也是慶福堂的大公子,從我頂著大哥哥的名兒出來管事那天起,三從四德在我眼裡就是狗屁,莫說你還不是我姐夫,就算你是,也管不到我頭上,還是回去念你的書去是正經,咱醜話可撂在前頭,裴先生若是名落孫山,可別怪我不認你這門親。”
裴文遠氣的臉都紅了,指著她道:“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應下親事,就是看中我能金榜題名不成。”
鳳娣笑了:“先生這話說的,你是讀書人,除了金榜題名熬個官噹噹,還能幹什麼,若名落孫山,你一個一文不名的寒門子弟,如何配得上我餘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