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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小孩也挺可憐的,你要不看這樣,我給錢你治病。這小孩嘛,雖然不是我的,但我也不忍心看她這麼小就受這些苦。我就收養她當我女兒吧,你呢,拿著錢安心治病,就不要在這裡跪著不起來了。”
說罷,人群中傳出稱讚的聲音。
這個站著的男人,被喚作大善人的男人,是個有著菩薩心腸的人。
而那個跪著的女人,被喚作病女人的女人,是個帶著孩子來訛錢的可憐人。
而我,是這個病女人的女兒,別人的女兒。
男人把母親送進了醫院,一路上扯著我回來,只是問了問我的名字。
你叫什麼啊?
我叫竇安。
哦,真巧,你也姓竇。我也姓竇。
那天晚上,家裡又來了另外一個女人。男人管她叫做娟娟。
她一進門就指著我說,說我是不知哪來的小畜生。可我並不叫小畜生,我是竇安,我有名字。但這話我說不出來。就彷彿是幼獸的天性,在這個時候,你知道為了活下去要怎麼做,你知道為了要說下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男人最終還是說服了那個叫娟娟的女人。
而我,也正式開始了在這個四合院裡的生活。
在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到過我的母親。窄房,破窗,磕碎了的碗角,帶病味的被單,母親叫我去燒水,再拿半勺米煮碗稀飯,這些過去了的日子開始模糊,唯一清晰的是她在四合院裡拽著男人褲腳哭時的樣子。
男人在很久以後告訴我,她過世了,病死的。我很明白死是什麼意思,我弄死過家裡太多的小蟲。我的母親,那個跪在地上卑微的女人,也和那些小蟲一樣,就這樣被食指給碾死了,爆出綠色的漿液,粘稠地,粘在髒兮兮的石板上。
日子開始變得好了起來。能更好地活下去,是我對好的全部定義。
我管男人叫著爸,管女人叫著媽,反感是有的,但這點反感,比起沒有飯吃的飢餓感,當真是算不了什麼。
女人不喜歡我。不管我做什麼她都不喜歡我。
不看著她說話會被她說作是不尊重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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