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許思辰有好些話想問她,問她當年為什麼瞞著自己,為什麼一句話都不問就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然而,卻發現自己連問這些話的資格都沒有。竇安隱晦地向她求救過,或許對於戀人來說過於隱晦了,亦或許是這個戀人只沉溺在一種親密關係裡了。
錯誤是雙方的。一方一心求死,找了另一方用感情來麻痺自己,另一個又恰好需要感情來滋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說不定。
許思辰無法否認自己仍舊愛著這個昔日的愛人。在腦子裡把她笑時,她害羞時,她軟膩時的樣子想上一百遍都不夠。在美國的這幾年雖也曾先後有過幾段關係,稱不上伴侶,走不了心。是最初的,也是最心動的,縱使是年少無知的貪婪與情慾作祟,也不能將之抹去。沒有竇安,或許她撐不上十年。當說,她這十年,全是因為竇安這根線牽著她。人活著,總是需要寄託的。竇安於許思辰如是。
而那靜止的靈魂在想何事呢?許思辰終於忍不住在一個月明的夜晚問她。
竇安輕聲說:“你都不抱我。”
許思辰覺得一切都停滯了。
只聽她接著說:“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許思辰深吸了一口氣,把她從輪椅上抱了起來。她輕得嚇人。在沒有陽光的房間裡待上一載,肌膚白得沒有血色,連養了這麼多日都沒能養好。
“我怎麼會不想抱你呢?我只是怕……”
“你怕什麼,你往日不是總是抱我嗎?”
她聽出了責怪的意思,回道:“怕你覺得我只是想抱你。”
“你不想嗎?”
“想。我只是想告訴你……”
“不用說了。我明白。”她用手擋住了她的嘴。謝天謝地,當年父親只打斷了她的腿。
許思辰大喜過望,她的竇安,她愛著的那個鮮活的靈魂,並沒有困死在灰白的四壁之間。抱,有多種含意。大概無需解釋徹底。
***
一年交換專案結束後,許思辰帶著竇安去了美國,奇蹟般地治好了腿,可以正常行走,只是不宜過久。
在家裡窩上個半年,漸漸地補上了這十年來欠缺的知識,可以熟練的運用電腦和手機,瞭解當今國際形勢與政治人物。於同年的九月,重新以一個大學生的身份進入許思辰任教的的大學,政治哲學專業。
許思辰是個曬妻狂魔。往日常熬夜出PAPER,在同居之後不再在乎作為。有教授調侃為何,許思辰拿著咖啡一邊批MIDTERM卷子,一邊漫不經心地答道:“有了妻子以後,回家做做飯,聊聊天時間就沒有了,也不怎麼有心思來思考尖酸的事。”下課有學生扭著問問題,也常以“我妻子要下課了,我要和她回家了”或“我和我妻子約好一會去吃飯”來結束。
竇安畢業後於當地報社工作。
分享幾段趣事。
其一。
“竇安給我看下你課表。”“不給。”許思辰悻悻地:“不給算了,反正我也能調你檔案。”“你能調我檔案還問我要做什麼?”“我想你看你肯不肯給啊!”
其二。
“什麼!每個領域的都要學一門課才能畢業嗎?”“對哦,這幾年新來的規矩。”許思辰說著望天想了一下,突然蹦地一下湊過來,興高采烈地拍著竇安的肩膀說:“來上物理吧,來上物理吧,秋天那門課我教,包你4。0。”
其三。
許思辰拿起今天的報紙,用剪刀剪下一塊,再用膠布粘在一個活頁本上,笑眯眯地合上本子。正好遇上了同事敲門來找,隨即翻到剛關上的那一頁說:“我太太寫的!怎麼樣!厲害吧!”
人啊。不知怎地活得越來越調皮。
竇安常是覺得許思辰仍舊像是沒長大。大約是小時候母親給的奶水不足。
***
數年後。
母校九十年校慶的時候許思辰帶著竇安回了一次國。
那段叼炸天的臺子上的講話就不多說了,只說最重要的一句吧。
“你們要好好珍惜校園時光,在這段時間裡你們會遇到很多的人。我和我太太就是在這裡相遇的,那年我站在臺子上講話,她在下面聽,就好像現在這樣,我站在臺子上講話,她在下面聽。”
然後,帶著去和竇安“爸媽”見了一面,簡單在門口說了兩句話,屋都沒進。算是正式跟竇安的過去說告別吧。
然後,許思辰把竇安帶回自己老家了。
許思辰爸幾年前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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