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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韓琅暗自慶幸,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的勝算又多了一成。
再看場上,韓老爺居然被青蓮給氣笑了:“你少給我裝模作樣,我看你伺候了韓家這麼多年,好歹和你說兩句客氣話,你居然也敢跟我叫板。別忘了,我們中間誰才是主,誰才是僕!”
說罷,他憑空捏了個決,青蓮全身一震,身上漸漸浮現出一道一道彷彿鐵索般的痕跡,將他身軀牢牢纏住,猶如牽線木偶一般。他是馭鬼,不管自身如何強勁,卻也是簽下了契約的奴僕,註定永生永世為荒山一門馬首是瞻。
這回青蓮不笑了,但目光依舊不屑,甚至帶了一絲睥睨眾生似的傲然:“我的確和你有約在先,但你送過來的並非韓家血脈,所以違約的是你,怨不得我。”
“並非?你開什麼玩笑!”
青蓮一歪頭,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了一下:“你還想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這傢伙身上的妖氣,難道你感覺不到?”
這一句話聲音雖然不高,但猶如洪鐘,讓韓老爺渾身震顫。暗室前聚集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韓老爺全身繃緊,鼻翼扇動不止,嘴唇也是抿成了一條線。他不是沒發覺,他早發覺了,可他不信,以為是沾染了那頭白虎的妖氣。如今青蓮提醒了他,他這才醒悟過來,已經這麼久了,韓琅身上的氣息沒理由不散,更不可能越來越濃!
他猶如五雷轟頂,瞬間暴怒,疾步上前一耳光狠狠掛在韓琅臉上。韓琅被他巨大的手勁抽得身子一歪,臉上瞬間浮現出一道手印,紅得彷彿要滴血一般。這回他也笑了,是那種不管不顧,早已豁出一切的冷笑:“怎麼,很意外?”
“你……”
能讓韓老爺吃癟,韓琅心中無比暢快:“我是那鶻鳥的兒子,被你害死的鶻鳥的兒子。我和你沒有半分血緣,你也別指望用我達成什麼交易了,你不配!”
韓老爺的怒意幾乎能化做實體,變成一頭咆哮的獸。他連說三個“好”,一聲比一聲重:“既然如此,我留你這條賤命,也沒有半分用處了!”
話音剛落,他大手一揮,數張符篆憑空浮現,瞬間燃出烈烈火光。就這麼瞬息功夫,他身邊立刻出現兩個宛若古代將軍的骷髏,黑洞洞的眼窩裡冒著藍光,手持尖刀,直砍韓琅脖頸!
若是換了以前的韓琅,面對此番攻勢恐怕只能倉皇反應,就算能躲開,也難免受傷。可如今的韓琅早就不同以往,如何同化自身武功與妖力,如何應對荒山流咒術,這一切都被沈明歸訓練得爐火純青。他一咬牙,硬把壓著他的兩個弟子生生震開。鳳不言不在身邊,可他手中黑氣瀰漫,竟然憑空化出一把鋒利劍刃,隨即揮出。他使的仍然是家傳劍法,但有了妖力護體,威力不可同日而語。尖銳的破空聲猶如毒蛇的信子嘶嘶響個不停,令人眼花繚亂的劍招過後,兩個身著鎧甲的骷髏將軍彷彿紙片做的,瞬間便被砍作數塊。
韓琅臉上彷彿覆了一層冰霜,他傲然而立,眼神如鷹隼般冷峻。身邊黑霧如同活物般飄飄蕩蕩,將他護在正中。這番氣勢好似祭典上的領官,從從容容仍具風度。然而他雙目深處隱隱泛著紅光,一股邪戾的壓迫感和這番凌然正色交織在一處,更生出一種駭人的壓迫感。四周荒山流弟子不敢作聲,韓老爺更是難以置信地站在他對面,半晌以後才喃喃地吐出五個字:“該死的孽畜。”
韓琅是死過一次的人,這樣一想,反倒無所畏懼。他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出戏演好了也罷,演砸了也罷,橫豎不過再回去與陰差打個照面。一直浮蕩在半空中圍觀的青蓮,此刻突然挑了挑眉,飄到韓琅身側:“若你敗了,同我去青蓮地獄一遊如何。”
韓琅哭笑不得,只能道:“多謝你美意,那我可更不敢敗了。”
韓老爺臉上的震驚轉為憤怒,最後定格為發自肺腑的仇恨,他再度怒喝一聲,右手一揚,一把符篆直接變成了無數巴掌大小的利刃,周身散發著寒光,黑壓壓地朝韓琅撲過來。韓琅持劍急退,周身的黑霧彷彿聽他指揮,直接攔在身前變作一隻巨鳥的形狀。這鳥雙翼展開足有十丈之寬,雙翅羽翼豐滿,身軀卻白骨外露。這是鶻的原型,一聲的長嘶傳來,黑霧構成的鶻鳥迎面撞上韓老爺召喚的馭鬼,氣浪暴漲,風搖樹動,一旁圍觀的人群被震得跌作一團,韓老爺也連退數步,感覺地面震顫不休,彷彿地劫一般。
就連地牢之中的賀一九也有所感知,瞬間睜開了眼。
“阿琅?!”
他覺察到韓琅的氣息,但夾在其中的大半是一種未知的感覺,更像一個陌生人。自己的感覺不會出錯,莫非是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