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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圓玉潤的一顆夜明珠,蒙在被子裡散發著微弱的光亮。這光芒令人安心,就像是見到賀一九本人一般。他把珠子握緊,放到嘴邊輕輕地碰了碰。
你還在麼?
無人回答他,未出口的話就這樣消失在空氣裡。若是以前,他肯定會嫌棄這樣矯情,像個娘娘腔一樣將情情愛愛的事唸叨個沒完。兩人雖然總是親親熱熱地黏在一塊兒,互相之間的承諾卻幾乎沒有說過,他們都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偶爾有那麼一兩次,韓琅在縣衙累得半死,一出門就有人站在大太陽地下等他,他就心中一暖。還有之前給父母上墳時,賀一九一句“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韓琅就覺得:行了,這輩子就是這個人了。
如今這種局面,那點自尊,那點端著不放的架子,早就已經不重要了。他就是想賀一九,想得快要發瘋。心裡頭塞滿了對方,一點縫隙都沒剩下,真想馬上帶著賀一九逃回安平去,再也不理這裡的一堆破事,兩人迴歸以前那種生活,比什麼都好。
他將臉埋在枕頭裡,身子蜷成一團,絲毫沒有睡意。到時候見了賀一九,怎麼說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才好?他能說實話麼?不行,最好不要,他自己都不想承認這件事,為何還要去給他人添堵。
萬一賀一九知道自己是個走舍的妖怪,對他有所牴觸怎麼辦?雖然那個人不會明顯的表現出來,但暗地裡一定會有想法。誰會喜歡妖物呢,還是一個死過一次的。能瞞住就瞞住吧,要是實在瞞不住,那就等有機會再說出來,儘量說的輕鬆些,別太當回事了。
想到賀一九聽到這件事的表情,他輕輕地笑了笑。很快他又笑不出來了,閉了眼長長地嘆了口氣。
第91章 獻祭7
算算日子,大半個月已經過去,韓琅在每日的練習中漸漸適應自己的身份,十次能有七八次贏過沈明歸,也不是每天都要被他潑一身臭烘烘的雞血了。表叔也說,韓琅表兄似乎有所起色,看來解藥的確有效。
一切似乎都在好轉起來,然而韓琅依然沒有賀一九的訊息,他們也始終找不到機會潛入那間地下的暗室。或許只有決戰過後才能闖入其中,現在韓老爺還掌管著整個荒山流,不會給他們可乘之機。
韓琅每天去找沈明歸和表叔,這舉動已經引起了韓老爺的注意。這幾天他對韓琅的看管更加嚴格,有事沒事都把韓琅叫到自己身邊,當他是空氣一般晾著他。韓琅找不到藉口出去,韓老爺忙於族內事務,不准他到處亂跑,他就只能像根木杆一樣傻站在旁邊,無所事事。
韓老爺把他當囚犯,就算他在旁邊,卻連話都懶得和他說。韓琅一開始還一肚子氣,後來氣沒地方發洩,慢慢就消了。偶爾韓老爺沒空搭理他,他就從書架上拿本書來看,還能學到點東西。
有一次他無意中拿到一本陳舊的典籍,紙張已經發黃破損,陽光一照,全部潮乎乎地擠作一團,難以翻閱。他來了興趣,端到窗邊仔仔細細地看。文字許多都模糊了,裡頭有不少圖畫還能勉強辨認,雖然都是寥寥幾筆的畫面,卻能依稀認出被割下的頭顱,被放血的野獸,讓人不寒而慄。
他再重頭到尾翻看一遍,發現裡頭記載的都是如何將妖物煉成丹藥,用來增進修為的辦法。他頓時毛骨悚然,想到從安平出來時鎖在籠子裡的野獸,那些都是有過修行的妖。韓家人做這行當不知道多少年了,又是馭鬼,又是煉妖,比真正的鬼怪還可怕。
如果是做過惡事的妖怪,那韓琅不會怎麼想,可他知道有許多妖怪是像銀鼠和石龍子那般單純無害的。想到這兩個名字,他心裡又開始翻騰。離開安平已經這麼久了,不知道那些舊友們可還安好,趙大娘為首的街坊鄰居估計還在擔心自己吧,自己說不見就不見了,賀一九也是,安平的三教九流估計都翻天了吧,新的頭子估計都誕生了,他們兩人還在這深山老林裡,一個音訊全無,一個鬱郁度日。
袁縣令膽子也是夠大,直接把犯人弄沒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解釋的。想到這裡,他撇了撇嘴,覺得那死老頭子跟韓老爺一個德行,耀武揚威,搞不好新的縣尉都上任了。
正當這時,韓老爺從裡屋出來,鄙夷地瞟了他一眼道:“別隨便碰屋裡東西。”
反正自己做什麼在他眼裡都是錯的,韓琅懶得和他吵,隨手將書放在一旁。韓老爺邁步向外走,韓琅開口叫住他:“安平的袁縣令你認識對麼?”
“認識。”韓老爺言簡意賅道。
韓琅早知道他們是計劃好的,面色平靜道:“他幫你,是因為你曾經助他破案,一路高升。你不怕有人將此事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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