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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昨天剛走,新的今天上任,完全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韓琅只聽說是南方來的,為人刻板較真,是個狠角色。
本來,這樣的新上司應當比懶散的錢縣令好很多,但韓琅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好似自己的舒坦日子就要到頭了一般。昨天他就莫名摔了一個杯子,睡覺前又把一直愛喝的茶葉打翻了半盒。一系列反常的舉動當然引起了賀一九的注意,所以對方今天早上才拉著他叮囑這麼多,末了還道:“要實在不行,你就裝傻,裝傻才是對付精明人的絕招。”
真的有效麼?
就這樣滿懷心事的走了一路,韓琅終於到了縣衙門前。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天門口值班的衙役站得格外的直,見了他連笑也不敢笑,就面無表情地點了個頭。遠處的阿寶等一群捕快正在院子裡操練,平日裡都不見他們練武的,三天有兩天都在曬太陽閒聊,今天也是一反常態。
“哎呀,你來這麼晚?”縣丞看見他,陰陽怪氣地哼笑道,“袁縣令剛才還說起你呢。”
這縣丞,矮老頭一個,其實比錢縣令更加可惡。錢縣令雖然有些看韓琅不順眼,但一般也懶得管,隨他怎麼折騰。但這個縣丞就是個狐假虎威的人物,平日裡見了韓琅就說些酸話,雖然當面不敢做什麼,但背地裡就他的小報告打得最多。
至於自己為什麼不討人喜歡,韓琅心知肚明。賀一九說的性子太直是一方面,他這人秉公辦事,不懂圓滑之道,更不知道如何討好上司歡心,久而久之,肯定被人排擠。好在阿寶和一眾捕快和他關係不錯,孟主薄也是個好人,平日裡時常關照他。只求這個新來的袁縣令別受縣丞的挑撥,又一起捉他的把柄才好。
想到這裡,他已走到縣令辦公的地方,等下人進去通報之後才邁步入內。袁縣令一人在屋內,正在整理之前留下來的卷宗。韓琅恭敬地打了招呼,對方卻遲遲不語,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韓琅腦內驟然響起警鐘,莫非是山雨欲來了,這才剛見面,對方就要甩臉色給自己看?還好他見過大場面,此刻還能穩住心神,立在一旁等著縣令出聲。就這片刻功夫,他默默地打量對方,心想先觀察觀察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這人看起來四十多歲,鷹鉤鼻,眉尾高揚,蓄著一把濃黑鬍子,看上去威風凜凜。不知為何,他總讓韓琅聯想起自己那個不近人情的爺爺,兩人氣質相近,看上去都不好相處。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刻,新來的袁縣令可算抬起頭來,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韓縣尉?”
“屬下在。”他忙不迭答道。
袁縣令放下手中案卷,不帶感情地望著他:“一般一縣一尉,但安平是大縣,為何不置兩尉?”
韓琅一愣,心想這話是從何說起:“這……這是之前錢縣令的安排。”
“錢縣令又不在此處,本官問的是你,你連這都回答不了?”
這人故意找茬?哪有這樣的。韓琅心生不爽,但還是恭敬道:“約莫是安平靠近京城,並不像偏遠之地那般案件頻發,所以無需太多人手。”
“越是靠近京城的地方,越疏忽不得,”對方冷冷道,“你當縣尉幾年了?”
“將近一年。”
“一年?”袁縣令嗤笑一聲,“聽說你父親也是縣尉?”
“確實如此,”韓琅如實作答,“二十年前的舊事了。”
“裙帶關係,沾親帶故,難怪這縣尉選得如此馬虎,竟弄來這麼一個好吃懶做的貨色。”
聽到這裡,韓琅已有些動怒,強忍著不快道:“縣尉一職雖然官小位卑,但也是實打實的縣官,何況家父已過世多年,屬下是透過層層選拔考上來的,並沒有像袁大人所說,依靠血親謀取官職。”
袁縣令卻不置可否:“本官不管你是怎麼當上縣尉的,但你吃著皇糧,就該好好辦事。你可敢保證你當上縣尉的那一刻起,一直安守本分,從未翫忽職守?”
韓琅字正腔圓:“屬下可對天發誓。”
袁縣令笑了,笑得他心裡發涼,只見對方拿起桌上的卷宗,“啪”地一聲扔在他腳邊:“自己看看吧。”
韓琅彎腰撿起來,吳照的案子,馬有義的案子,之前的餓鬼一案。再下面還有厚厚一疊,都是這將近一年時間裡自己辦過的案件。按理說這應當算他立功,何來過錯之說?
他想不明白,便保持沉默。袁縣令起身走至他跟前,厲聲道:“吳照一案,縣衙死傷三人,兇手被開膛破肚而死。這於福一案,只是個普通的盜竊罪,兇手全家橫死牢中,牽連衙役死傷近十人,又是怎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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