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喜歡他那張俊臉,喜歡他正氣凌然的性子。喜歡他辦案子的認真勁兒,偶爾害羞時通紅的耳根,犯倔時抿起的嘴。喜歡他打架時乾脆利落的身手,還有吃到好東西時那副滿意得眯眼的傻樣。
賀一九嘆了口氣,醉後腦子不清醒,越想越是心癢難熬。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拖泥帶水了?他當時就該問清楚的,兩人都直接痛快利落地打了一架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但他沒敢問。
他怕韓琅再多說一句,自己一氣之下,真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來。
想到這裡,賀一九抹了一把臉,暗暗罵了幾句髒話。小賊趕緊關心了他幾句,他咕噥一聲,揮揮手意思是不用管。
他就想一個人靜靜。
兩人快逛出小巷,走到大街上了。小賊猶豫著要不要拉住賀一九,外頭跟巷子裡不同,有人巡夜的,萬一被逮住了才麻煩。正煩惱著,眼前岔路口突然閃過一個人影,衣著打扮有點眼熟。只見那人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十來丈,然後摔了個跟頭,爬起來繼續跑,彷彿遇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賀一九也感到不同尋常,停下步子看了看。小賊忙上去邀功道:“這人我認識呢。”
“誰?”
“這條街上的箍桶匠,好像叫石青來著。”
賀一九“嘖”了一聲,沒多管,換了另一條路離開了。
翌日一早,賀一九剛出門就聽見外頭吵吵嚷嚷的,一群人圍在一起不知道議論什麼。他過去一問,立馬有人指著巷口的屋子說:“裡頭死人了!”
賀一九繞開人群,憑著極好的眼力準確地看見屋裡的死人。不認識,好像見過幾面,是這附近的住戶。人是被勒死的,脖子上還纏著繩索,另一端垂在地面,旁邊還四腳朝天地放著一張板凳。房樑上也掛著同樣的繩索,末端被斬斷了,看來這人最早是掛在上頭的。
吊死鬼,嘖嘖。賀一九心想。自殺還是什麼別的?算了,懶得管,反正和自己沒多大關係。不過,這裡出案子了,是不是意味著那人也要過來了?他往後退了退,站到一處隱蔽的牆角,不為別的,就想看他一眼。
天氣陰沉沉的,風颳來幾團灰雲掛在屋簷邊上,像一堆髒兮兮的棉絮。約莫一刻鐘不到韓琅就趕來了,逆著光,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幾個衙役馬上把他引進去。片刻後他走出來,神色有些凝重。他每次遇到麻煩案子時都是這副表情,眉頭鎖著,嘴唇微抿,脊背繃得筆直。那件黑紅相間的官服穿在他身上,正好勾出一條完美的腰線來,賀一九趕緊側開頭去,心頭像被羽毛撩過一樣,有些癢癢的。
韓琅正在指導那兩個捕快做什麼,臉上有極淡一層微笑。但他視線環視周圍,落在賀一九這裡時,臉上的笑容猶如紗網上的水一般瞬間就流走了。賀一九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只見韓琅背過身去直接離開,就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他嘴角抽了抽,也轉身走了。
韓琅片刻後又回過頭去,目送賀一九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旁邊的捕快叫了他三遍他才聽見,對方疑惑道:“韓大人,怎麼了?”
“沒什麼,”韓琅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可能有點中暑。”
天氣是夠熱的,空中灰雲密佈,地面上就跟蒸籠似的,一絲風都穿不透。韓琅在現場四周轉了轉,都是普通的平房,住戶也少。稀疏的房屋中間栽了幾株病歪歪的榆樹,有麻雀在樹上搭窩,吵吵嚷嚷地飛來飛去。一條野狗夾著尾巴狂吠不休,它恐怕從來沒在這條巷子裡見到如此多的陌生人。說來也是,這一帶住的都是些貧困人家,要不就是那些四海為家的流民,現在出案子了,恐怕很難查。
光死者身份就夠難的,周圍鄰居都問了,只說這人叫齊曄,一個人住,哪裡來的,做什麼的都不得而知。
死者的相貌也很普通,混在人群裡就找不著的那種,無法給人留下什麼印象。韓琅在屋裡仔細看了看,非常樸素的佈置,這齊曄並不富裕,不過也不算一貧如洗。米缸裡有些存糧,還放了不少酒罈子,韓琅揭開一個聞了聞,只是劣質的黃酒,上面還漂了一層浮沫,看起來有點噁心。
“這齊曄之前是不是跟人聚會來著?”韓琅自言自語道。
“可能,”一個捕快應道,“伙房裡扔了不少沒收拾的空碗,門外也有雜七雜八的腳印。”
“去問問鄰里看見過什麼人來。”
捕快領命去了,韓琅回到屍首這邊。沒有外傷,唯獨脖子上有黑紫的勒痕,底下的淤血幾乎能浸出面板。這時仵作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