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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貞有些欣賞這樣的人。
就在他們“對話”的時候,那條石龍子從樹上緩緩地爬了下來,左右四顧一番,然後一溜煙竄到了阮平的肩上。阮平在它背上摸了兩把,它就用腦袋拱一拱對方的脖頸,彷彿小貓遇見主人一般。竹貞儘量不去想象那是一種什麼觸感,估計跟蛇一般,又涼又滑。
“它是你養的?”
阮平搖頭,寫了“山火”二字。
竹貞想了幾種可能,只好依次問出。他當然知道前些日子那場大火,那就是他親手放的。不過他沒有提這個,只是問是不是和那件事有關。阮平點頭,用手逗了逗石龍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小屋。
“它老家被燒了,才跑出來的?”
阮平繼續點頭。
兩人居然就這樣“聊”了一下午,阮平有農活要幹,回答得特別慢,但竹貞就坐在一旁等。與世隔絕的生活格外培養人的耐心,竹貞從未想過自己會過這種悠閒得甚至無聊的日子。他有一個絕佳的聽眾,所以本來話很少的他,莫名其妙地嘮叨起來。
“你是說,你撿了那隻貓,是因為它差點被附近的漁民打死?”
說完竹貞就掩住了鼻子,差點打了個噴嚏。阮平在用雄黃熬蒲草,這樣扎出來的草蓆坐墊一類傢俱才能防蟲防溼,是山中必備的工作。
後來阮平又挑著扁擔去山下挑水,特別粘人的石龍子還趴在他肩上,竹貞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沒走多遠他又閒不住了,張口問道:“你這麼養著他們,他們又不能給你報酬,有什麼意義?”
他的腦子裡裝了太多價值利益,自然不會理解阮平的行為。這世間錢就可以衡量一切,連命都能買,他難以想象有人會做這種在他看來完全是賠本的交易。
阮平聽後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視線有些微妙,接著他打幾個手勢,大概意思是他不在乎。
竹貞無奈地擺了擺手:“算了,反正你就是個鄉野村夫。”
阮平的意思是,他看石龍子可憐才收留它。這隻動物多少也是活了百年的精怪了,一般的可長不到這種大小。那場大火毀了它的家,也讓它被迫離開了同族。它受了驚嚇,變得膽小多疑,之前還意外傷了人。現在阮平似乎在幫這傢伙找回同類。
當然,以上都是竹貞自己根據阮平的手勢和表情瞎猜的。
那天夜裡,在瀰漫著雄黃氣味的床榻上,竹貞做了個詭異的噩夢。之前的情節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站在一處漆黑的密林,有人在跟蹤他,他急於把對方甩脫,只能想盡一切辦法逃。一直有詭異的腳步聲跟著他,噠噠噠噠,像木鞋踩在石子路面的聲音。他一直跑回自己住處,慌張地開門,卻感覺門被封死了,無論使多大的力氣都推不動。
噠噠噠噠,這樣的腳步聲令他心煩意亂。現實裡他從來不會害怕,可夢裡他怕得全身發冷,感覺那聲音就是鬼差在索命。他堵住耳朵,但聲音彷彿已經浸透了血液,直接敲響他的骨骼。
等他終於砸開屋門,卻有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衣角。那是一個醜陋的小孩,塌鼻樑,小眼睛,穿著一件花花綠綠的長袍,都拖到了地上。這是一個男孩,卻塗著漆黑的口脂,整個嘴唇像中毒了一般,黑得像剛飲過墨汁。
他沒有武器,但他仍然想把小孩趕走。孩子黑洞洞的眼睛牢牢地注視著他,那種空洞的眼神讓他想起一隻張大嘴的蚌殼,裡頭全是漆黑黏膩的軟肉。正當這時,孩子突然吐露了兩個字,斷斷續續,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賠……”
他張開了嘴,他的嘴如此之大,竟然佔到整張臉的三分之二。裡頭全是密密麻麻的牙齒,像崩開的絲瓜瓤。每說一個字,他碩大的嘴唇就開合一次,薑黃的涎水順著數不清的牙縫流出來,一直淌到地上,匯成了一個淺淺的水窪。
竹貞感覺自己胃中一陣翻湧,身子更是幾乎站不住。這時他驚醒了,屋裡漆黑一片,靜悄悄的環境裡只能聽到另一人綿長的呼吸聲。阮平把床榻讓給了他,自己在旁邊打地鋪。竹貞一身的冷汗,想動一下,卻發現自己四肢僵硬,連嘴都張不開。
他被鬼壓床了。
這一夜完全沒有睡好,他自己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或許是毒素還沒有徹底根除?他想不出別的理由。
他一貫高傲,從來不肯示弱,所以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阮平。結果第二天晚上他又做了同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