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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笑道:“我們一直待在這裡,也沒看見什麼人從後院出來。”楊聰想想也是,像她這樣的一個青樓女子,想來知道的也不會太多,於是楊聰便不吭聲了。那荷花姑娘喝了那杯酒,朝楊聰淺淺地笑道:“現在離戍時還早,公子如果不嫌棄的話,奴家給公子彈一曲解解悶如何?”楊聰正不知道與她說些什麼好,便點頭道:“好!”只見那荷花姑娘隨手拿起一把琵琶,纖纖細手一撥,那琵琶便“丁冬丁冬”做響,宛如玉響珠躍,那荷花清了清嗓子,隨著那琵琶聲開口唱了起來,她那聲音婉轉動聽,清雅流利,如鸝囀鶯啼。
楊聰只聽那荷花姑娘唱道:“清清河邊草,幽幽情難了,與君生別離,思君催人老。如今見君面,心頭亂如草,意恐與君絕,相思銀髮早。常思伴君側,歲歲祝君好,舉案亦齊眉,白頭共偕老……世間情難了,生死陪到老!”那歌聲婉轉淒涼,纏綿悱惻,憂愁哀怨,似有無限的悲傷和別離之苦。楊聰聽了,也禁不住暗暗傷心,他知道這些青樓女子平日強歡賣笑,與客人逢場作戲,等年老色衰、人老珠黃的時候便被人冷落,晚年多數生活悽慘,身世非常可憐。想來這荷花想到自己的身世和處境,便忍不住傷心,於是便唱了出來,一吐為快。
這“舉案齊眉”的故事楊聰是知道的,說的是漢朝時的卓文君與司馬相如兩人真摯的愛情故事。卓文君是成都城裡富甲一方的富豪卓王孫的女兒,她才色雙絕,新寡後回孃家居住,一次他的父親宴請客人,客人中有一名叫司馬相如的才子,才華橫溢,但家境貧寒。卓文君暗暗愛上了司馬相如的才華,司馬相如也喜歡上了卓文君,但卓文君的父親不同意這門婚姻,因為司馬相如家境貧寒,卓文君於是便離家與司馬相如私奔,卓文君用變賣首飾的錢在成都城裡開了一家小酒店以維持生計,卓文君親自坐櫃檯賣酒,而司馬相如則親自端酒送菜,洗刷盤子。兩人的生活雖苦,但卻恩恩愛愛,相敬如賓。每次吃飯,卓文君都親自端著飯菜跪在司馬相如面前,並舉過頭頂,以表示尊敬,兩人幾十年恩愛如常,一直白頭偕老,成為後人的楷模。
那荷花姑娘一曲唱完,早已淚流滿面,楊聰雖然對她的身世很同情,但也無能為力,只好佯裝不知,笑道:“荷花姑娘唱得真好!今夜能聽到姑娘的雅音,再下真是三生有幸啊!”說著他倒了一杯酒,親自捧到她面前道:“來!荷花姑娘,再下敬你一杯。”那荷花擦乾眼淚,滴笑道:“奴家唱得不好,讓公子見笑了。”那荷花喝了那杯酒,便又盈盈而笑,想來她久在風月場中,早已習慣了這種變化。那荷花姑娘放下琵琶,復又坐回桌旁,斟了一杯酒回敬楊聰,笑著問道:“楊公子,奴家有一事不知道當問不當問?”楊聰道:“荷花姑娘請講。”那荷花笑道:“公子,你這位姓夏的姑娘是公子的紅粉知己還是心上人?”
楊聰聽了頓時臉一紅,他愣了好一會兒才低頭道:“不瞞荷花姑娘取笑,她是再下的心上人。”那荷花姑娘又笑道:“那公子是很喜歡她了?”楊聰點頭道:“我與她曾經多次出生入死,生死與共,我們早已心意相通了,一日不見,是想念得很啊,煩勞荷花姑娘替再下引見夏姑娘。”那荷花聽了楊聰的話後嘆道:“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行單影相讓,只慕鴛鴦不慕仙。奴家今晚才算明白古人這首詩的含義啦!”楊聰見她有些憂傷,連忙斟了一杯酒,與她又喝了一回。
那荷花又突然笑道:“公子,假如這位夏姑娘是你的仇人或者有什麼事情瞞著你,你還會一樣愛她麼?”楊聰突然聽她提出這個刁鑽古怪的問題,頓時一愣,然後笑道:“荷花姑娘,這你就不懂啦!我與她多次生死與共,怎麼會是仇人呢!再說她也沒做什麼殺人放火、傷天害理之事,隱瞞什麼也無所謂,我還是一樣喜歡她的。”那荷花姑娘聽了笑道:“奴家祝楊公子和夏姑娘兩位像卓文君和司馬相如一樣白頭偕老,來!咱們乾了這一杯酒。”兩人又喝了一杯酒,那荷花姑娘才起身朝楊聰淺淺地笑道:“公子請稍等,奴家去看看夏姑娘來了沒有。”說著她便款款地走出了房間,楊聰見這荷花姑娘才色雙絕,可惜陷入在這風塵之中,也替她暗暗惋惜。
第二百四十九章 恩怨情仇(五)
那荷花出去後,楊聰又獨自喝了一會兒酒,他正在猜測這荷花姑娘與夏敏有什麼關係,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楊聰吃了一驚,只見門輕輕的被推開,幾個女子魚貫而入,手裡捧著一盤盤酒菜,把它擺在桌子上,然後把剛才吃的酒菜全部換走,便退了出去。楊聰瞧這情形定是夏敏已經到了,果然,那幾個女子退出去不久,楊聰聽見門“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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