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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天定他們都刑剋父母不成?面對篤信的酈伊傑,他又無法說什麼勸解的話,不精通五行八卦,隔靴搔癢的安慰並非酈伊傑所求。
他想,唯有尋一高人,切中要害地破解他的心障,方可滅除康和王纏繞多年的傷懼。
“不必為我操心……過去十幾年了,不是太平無事。嗎?”酈伊傑按住他的肩,用力拍了拍,笑容慢慢爬上略顯清瘦的顴骨。這幾十年他是如何熬過來的?江留醉看得竟有點心酸。
江留醉不忍心利用他引出他師父,若是與他聊天,傷感的氣氛又始終瀰漫車中,揮之不去。酈伊傑似乎也感受到了沉悶,道:“孩子,你馬術如何?”江留醉道:“湊合可以。”酈伊傑道:“可願陪我遛遛去?”
江留醉苦惱地點頭。他的本意就是引酈伊傑出去,暴露在假想的殺手眼皮底下,或是被胭脂假意襲擊。此刻他竟有種不安,彷彿外面有個天大的圈套正等著他們,踏出馬車便只剩後悔。
午後陽光耀眼,白花花地亮堂著,令江留醉看久了雙目微脹。積雪漸融,沿途滿是水跡,更映出粼粼刺眼的閃光。酈伊傑一躍上馬,姿勢矯健,江留醉像是看到他昔日領兵橫掃天下的風姿。跟在他的馬後,江留醉就如幼駒追隨母馬,有種依靠的感覺。
兩人不覺縱馬到了車隊的前方,嘉南王府的徐將軍見狀連忙追來,朝兩人喊道:“康和王請回。”酈伊傑搖手示意不礙事,那徐將軍不得不急切趕上,拱手恭敬地道:“王爺容稟,下官奉嘉南王之命護送王爺到杭州,這一路上不能出任何差錯。請王爺回車中休息。”
“有勞將軍掛心。我們只騎一陣,不會離車隊太遠。”江留醉替酈伊傑答道,酈伊傑聞言點頭。徐將軍只好無奈告辭。
正當此時,異變突至。
一支長箭掠過整個車隊,掠過徐將軍,驚覺此箭如鬼魅射到酈伊傑面前時,江留醉已來不及思索。
近了,更近了,那箭直挺挺往酈伊傑心口插去——
它來得太快,勁道太大,江留醉根本沒法出手。他沒有想到師父,沒有想到胭脂,沒有想到殺手,更沒有想到酈遜之。那一刻他只想救身邊這個人。
於是他從馬上一躍,將酈伊傑撲倒在地。
箭擦過他的肩頭,割出一道火燙的血痕。跌在地上,見酈伊傑毫髮無傷,他欣慰地一笑,立即警覺地望著箭發出的方向。不遠處,一個黑影正在逃竄。徐將軍趕了過來,江留醉丟下一句“照看好王爺”,便拼命向那個黑影追去。
他想知道那是否是胭脂。若是殺手,抓到真兇比找出暗中保護王爺的朋友更加重要。剛奔出兩步,他原先所乘的馬車裡伸出一隻手,發出若干暗器,那黑影一頓,被這暗器阻住。
胭脂衝出馬車,與那黑影交起手來。那人見江留醉轉眼即至,丟下一物往地上砸去。江留醉阻攔不及,那物著地即炸,煙花四射泛出大片白光,將馬車四周籠罩在煙霧之中。等他趕到,那人已不見蹤影,胭脂被火藥震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車隊停下,花非花幫他攙扶胭脂上車,江留醉心痛不已,自責道:“都是我非要找什麼師父,又害別人受傷!”他覺得前些日子纏繞於身的麻煩又回來了,窺伺窺視者似無處不在。
他忽然大聲朝遠處吼道:“要來就衝我來!”一拳砸在車上,震得馬車直搖晃。他不想因一時之失造就終生遺憾,可惜金無憂的離去始終縈繞在懷,揮之不去。如今又連累他人,他實在不安。
“還好她只是昏迷,沒有大礙。”花非花看過胭脂,對江留醉道,“讓我瞧瞧你的傷。”他方寸大亂,忘了推想陰謀的背後,好在她始終警醒。
江留醉記起肩上的傷,隨意看了一眼道:“皮外傷不必瞧了,你仔細看看她的傷勢,我去陪著王爺,防有不測。”他吸了口氣,慢慢握起了拳,“那個人也許早就走了。是我的錯,該聽你的話,不去逼他出來。”
“該來的總是要來,與你無關。”花非花隨口又道,“倒是這些人隨叫隨到。”
江留醉搖頭,他無法原諒自己,心底的過失無法抹去。他居然想要犧牲他人,要別人去做誘餌,他一想到這點就扼腕而痛。那是酈遜之的爹啊,他怎可如此輕率,險些鑄成大錯!緩緩走回酈伊傑的車前,江留醉步履沉重,低頭垂手似個罪人。
掀開簾子,酈伊傑依然是那親切的笑,“來,坐。”
江留醉臉皮發澀,僵僵地道:“王爺……沒事罷!”竟不知從何說起。
“唉,我忘了。既有克子之命,又何苦認你為子?”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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