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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眼中殺機一現,“若是他真不懂也罷了,如今……哼!下回他便知道還是裝傻的得好。”
“他不是說聽公子爺的吩咐嗎嘛?”
“怕就怕對左府的人也這麼說。這個人究竟圖什麼?”酈遜之用手輕敲桌面,陷入沉思。
“該是功名吧。”酈雲笑嘻嘻地道,“楚家不缺銀兩,幾世行商沒多少出息。”
“楚家是中原第一豪門,在武林中地位顯赫,朝廷的功名他們當真稀罕?”酈遜之搖頭。
“楚家結識的朝廷和地方大員不少,要不然生意哪能那麼好?前些年娘娘進宮,他們送的賀禮可貴重了,但全讓王爺給退了回去,說受之不起。京裡的官員,也就我們康和王一派不愛答理搭理他們。”
酈遜之笑道:“這些事你也打聽,可見是個多事鬼。去替我熬碗粥來,今晚我要想些事,吩咐下人不要打擾。”酈雲乖巧應了,順手帶上房門。卻聽酈遜之又叫了一聲,又慌不迭聽他吩咐,原來酈遜之叫他悄悄請太醫院的房太醫入府。
房太醫只覺這位廉察大人目光如電,彷彿正在審視犯人,好在他心無所愧,便仰頭朝酈遜之一拱手,問:“大人召見,不知所為何事?”
“昭平王重傷,是你所醫治?”
“正是。大人想問左王爺的病情?”
“不錯。”
“左王爺一刀傷在胸口,使刀者內力極強,刀意凜然,故王爺不僅傷及腑臟,流血過多,還受了頗重的內傷。”
酈遜之伸出手去,“你來搭搭我的脈。”
房太醫一按之下,發覺他脈象浮大而軟,重按時中空如蔥管,驚得跳起,“大人受傷了?”酈遜之微笑道:“是麼?”房太醫想了想又搖頭,分明是失血過多,髒氣衰弱的芤脈之相,可酈遜之臉色紅潤顯見無礙。
“說說王爺的病罷,皇上關心得緊。”酈遜之輕描淡寫地撇過。
“王爺的病朝輕夜重,先時不省人事,老臣以川芎湯煎服,本已見療效。誰知傷口見水導致浮腫,以消風散加酒、薑片服用,才免去惡化。”
酈遜之仰頭想,沒聽說左勤懂武功,這脈象或可用藥假造也未可知,正如他可運功改變脈象一樣。只要查查左王府往京城藥房究竟拿了什麼藥,便可知道是否做了手腳。此時酈遜之心中大致有譜,對房太醫後面的話充耳不聞,等他說完安撫了兩句,便打發太醫回局裡不提。
忙了一日,日已西墜。斜陽鑽進屋中時,酈遜之舒展筋骨,才記起除了在清影居吃了些點心外尚未進食,不覺腹飢。他苦笑著搖頭,輕輕揉著太陽穴,望著桌上酈雲備置的吊禮。金逸死後,他隱隱知道先前疑錯了金氏,失銀案與金氏的野心可能完全搭不上。
但心底裡他不自覺地想借機牽上一條線,為了他理想中的清明政治……
剛回京城,他馬不停蹄地見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晚間還有個雍穆王府要跑,實是勞碌命,只不知江留醉那裡拜會失魂、斷魂一事有何進展。他恨不得有身外化身,一氣把所有事都做了,然後靜靜地找個無人之地,安心享太平日子。
這太平,來得太不易了呵。
第二十四章 傾國
龍佑帝看摺子看了很久,酈遜之押解燕陸離回京後,難題就擺在了他眼前。面對太后“嚴懲不貸”的懿旨玉批,他沉吟不語。顧亭運揣摩聖意,等龍佑帝目光掃來,方道:“俗話說,‘人命無真假,只在原告不肯罷’,今次這事,雍穆王與五位侯爺力主要嚴懲嘉南王,但其餘大臣都有保全的意思。”
龍佑帝心中雪亮,這幫大臣平時依附金敬,這會兒捨不得殺燕陸離,不過想留著他制衡金氏罷了,並非真覺得燕陸離無辜。因著燕府家將的失職,大小官員一律捐了為數不少的銀兩救災,心下怕是恨嘉南王不淺。
當下,他嘴角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吐出幾字,“擺駕大理寺。”
大理寺給燕陸離的牢房自比君嘯所住要清潔許多。龍佑帝與侍衛走近地牢時,燕陸離出於意外,一時驚訝發愣。皇帝以九五之尊親來探望,對他這個罪臣實是無上榮耀。
“嘉南王……”
燕陸離壓下激動,伏身拜道:“臣燕陸離,叩見皇上。”
“免禮。”龍佑帝看看身邊諸人,“你們且退下。”
人散得一乾二淨,龍佑帝看著匍匐在地的燕陸離,想到兩年前他在朝上力主太后退權、皇帝親政,心中微微泛起暖意。他打量了一下牢房,一色雪白,收拾得乾淨整潔,大理寺卿雖姓金,到底不敢虧待了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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