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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立即被沮喪打斷。不得已,兩人重回若筠房內,江留醉覺得氣氛已不如前,不知該如何開口。沉默了好久,若筠善解人意地開口,安慰他道:“有些事急不來,我本就沒打算出去。”
“可是,我怎能給你個希望,又眼睜睜看你絕望?”江留醉不忍心地道。
“你錯了,我並不絕望。從我喝了那一碗‘忘前塵’開始,我已學會忍耐,沒什麼再能打擊我。”她神情淡然。
江留醉發現他看錯了她,即使是株柔弱的草,仍有她的韌性。
“我再想想辦法,你……”他沒準備承擔更多的責任,略一猶豫。一向愛管閒事的他,自忖並不怕惹麻煩,此刻卻是例外,既想擺脫又想陷入,究竟是怎樣的心境一時也想不清楚。因為無法為她出頭,他又覺得內疚,像欠了她似的嘆氣道:“我對不住你。”
若筠一笑,拍拍他的手,忽然問:“你為什麼會來十分樓?我不覺得你和他們一樣。”
“我以為這是家酒樓。”江留醉這樣說了,才意識到腹中空空。“我先走了,”他微感輕鬆,竟飛來一個好理由,“我得去吃點兒東西。”他的話裡仍有不安,想到了酈遜之,燃起一線希望,道:“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你不要太難過。”
若筠並不在意他的承諾,反倒自在地道:“我不在乎,我根本無處可去,在何處都一樣。你不必擔心,不知道從前或許更好。如果從前很痛苦,做個沒有過去的人未嘗不是好事。一世不過百年,有沒有過去都無所謂。你說呢?”
這一刻的她口氣成熟許多,眼裡的迷茫漸漸失去影蹤。
江留醉把她的鎮靜視作麻木,心頭襲上一陣傷感。他察覺出內心的軟弱,若筠在一旁笑道:“你要走就早點走,否則店鋪關門,又吃不上東西啦。”
江留醉走到桌邊,取出身上的錢袋,倒了大半出來。“這些留給你,希望能有用。”他所能做的似乎只有這些。若筠沒有拒絕,只望著他不出聲。
出門時江留醉走得很快,怕走慢了就會忍不住改變主意。
走出十分樓的時候,他只覺恍如隔世,門裡門外,天上人間。江留醉回望二樓,若筠倚在視窗看著他,他又想起初見藍颯兒時的場景,那時他覺得看到了一個夢。而此時,他感到看到了人生,現實的人生。
樓上的若筠美得憂鬱,她仍在微笑,不帶一絲怨恨傷感。
直至江留醉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若筠才回轉身,秋瑩碧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
“你們真是情深義重,”她嘲諷地道,“尚未有露水姻緣,就彷彿老夫老妻。”
若筠瞥了她一眼,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老練許多,彷彿一瞬間經歷過滄海桑田。她輕慢地道:“你嫉妒了?”
“我有什麼好嫉妒的?可惜左虎不在這兒,金逸也不在。”秋瑩碧語氣冷淡。
“你以為我想陪他?他三番五次指明我的身份,只有先騙過他才好行事。否則,萬一出了亂子,你一個人就攬得過來?”
“對付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有什麼可擔心的?殺了便是。”
“因而你就急不可待地顯露武功了,是不是?你的功夫真是不賴。”
“只因我們的芙蓉被他嚇到了,竟對一個小人物刻意逢迎起來。”
“小人物?他的確是個小人物,不過你知道他是誰?他姓江。江留醉的江。”若筠又往視窗看,“我一路上都和他在一起。”
“是他?”秋瑩碧喃喃自語,“江留醉,他不是……”
“你知道就好。他追到這裡來,現下被我瞞過,以後可就難說。你不想我們的事讓他攪了吧?我做事向來有分寸,你只管做好你該做的。”
秋瑩碧聽到最後一句,怒道:“我們的芙蓉只怕就快越出分寸之外了!你明明可以讓我來對付他,你顧忌什麼?竟然讓金逸吃了個閉門羹,你用心何在?”
“跟你說不通。”若筠轉移話題,“我說過很多遍,別叫我芙蓉,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個綽號。”她此時的神情與藍颯兒無異,充滿了自信與精明。
“是啊,你一向不喜歡這個稱號,可是為了什麼呢?”秋瑩碧順著她的話冷笑,“只有我知道原因,你想不想聽?”
藍颯兒被她的態度激怒,也冷笑道:“只管說來聽聽。”
秋瑩碧神色傲然,一字一句地道:“你始終想得到我的稱號。你想做群花之王的牡丹,而不是平凡的芙蓉。”
“你說什麼?我不喜歡這個綽號,不想被比做花,任何一種花我都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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